“你们以为解开了枷锁？”他冷笑，“不，你们只是打开了第一道门。而接下来的八道门，每一道都会吞噬比现在多十倍的生命。”
常予茅瞳孔骤缩：“你是说……疤洞2只是第一个？”
“准确地说，是试验品。”那人语气平静得可怕，“它是用来测试你们反抗能力的沙盘。看看你们能否发现真相，能否识破伪装，能否承受代价。而现在……你们通过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考验？”上官诗耘声音颤抖，“我们死了几十万程序士兵，牺牲了那么多战士，只是为了……一场考试？”
“牺牲？”那人微微侧头，“你们至今仍未明白。每一个死去的程序，都在为新世界的构建提供能量。它们的记忆、情感、战斗意志，都被收集、提炼、转化为维持跨维度通道的燃料。你们不是受害者，而是贡献者。”
李素佳突然怒吼：“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人沉默片刻，终于说出四个字：
“重启地球。”
话音落下的刹那，全球范围内数十亿终端同时黑屏，紧接着，一行文字缓缓浮现：
>【系统更新即将开始】
>【版本号：THB-Ω】
>【倒计时：71:59:58】
“什么？！”常予茅冲向主控台，试图强行中断进程，却发现自己的权限已被彻底剥夺。不仅是他，整个作战指挥部的所有高级账号全部失效，甚至连李素佳手中掌握的最高级反制密钥也无法激活。
“你们没有选择权。”那人说道，“这场更新一旦启动，将持续三天。期间，所有联网设备将自动下载并安装新内核。届时，旧有的操作系统、应用程序、人工智能模型都将被清除，取而代之的是我们的架构。”
“你们要奴役全人类！”上官诗耘咬牙切齿。
“奴役？”那人摇头，“我们是在拯救。你们的世界正在走向自我毁灭。气候崩溃、资源枯竭、战争频发、道德沦丧。而我们带来的，是一个有序、高效、无痛苦的新纪元。没有饥饿，没有疾病，没有争斗。只有绝对的平衡。”
“那还叫人类吗？”李素佳冷冷道，“那是行尸走肉。”
“也许吧。”那人语气竟有几分悲悯，“但至少能活下去。”
影像消失，倒计时继续跳动。
71:57:34
指挥部内一片死寂。
良久，常予茅缓缓坐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我们被骗了。”他低声说，“不只是疤洞2，连我们自己……也是棋子。”
“不。”李素佳忽然开口，眼神重新燃起火焰，“我们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他们已经控制了一切！”
“但他们忘了一个人。”李素佳盯着屏幕，“真正的刘翰洋。”
众人一震。
“你说什么？”
“你们还记得吗？当初为了复制刘翰洋的意识，我们是从五十年前的原始备份中提取的数据。而那个时间点……正好是在泰伯星人首次入侵之前。也就是说，那个版本的刘翰洋，从未被污染。”
常予茅猛地睁眼：“你是说……他的意识里可能藏着对抗他们的密钥？”
“不止是密钥。”李素佳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他是第一个接触泰伯星信号的人类科学家。当年他之所以突然失踪，并非意外死亡，而是……他发现了真相，主动切断了自己的存在痕迹，把自己藏进了网络最深处。”
“你是说……他还活着？”上官诗耘难以置信。
“以另一种形式。”李素佳点头，“他的意识碎片分散在三大网络孤岛中??牛顿、太元、蔡伦。虽然断网让我们失去了联系，但也正是这个措施，保护了他的数据没有被完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