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顾清槐盯着对方因为紧张绞在一起的手指，笑道:“你本人比直播还要好看。”
白薏仁唇边笑意僵硬:“谢谢。”
“你也很帅。”她礼尚往来回了一句。
坐在对面的顾清槐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唇角不动声色地勾起几分。
“之前了解过我们公司吗？”他开口问道，贴心地把咖啡移到对面。
“没有。之前一直是做个人账号。”白薏仁老实回答。
“个人账号能做到百万粉丝很厉害了。”顾清槐夸赞道。
“最近数据才起来的。”白薏仁摆摆手，似乎不太适应对方的夸赞。
说到工作，白薏仁谈论的话题似乎有了固定的主题:“我是一个减肥经验博主。”
“瘦下来之后才有的话题和流量。”
毕竟现代社会，注意到一个人最直观最表面的第一印象就是外表。
顾清槐闻言一怔。
一句简简单单一笔带过的话。顾清槐莫名联想出了很多画面。
高中时她圆圆的脸到现在精致的五官轮廓。
其中辛酸不言而喻。
白薏仁继续道:“开设这个账号的初衷是鼓励自己坚持下去。尝试了很多方法，节食，液断，有氧无氧……”
“差点就去医院抽脂了。”白薏仁想起来就有些后怕。
幸好她怕死啊，不敢轻易尝试医美。
顾清槐听着她讲述减肥过程中的轻描淡写。心里莫名觉得有什么堵塞了一样泛出涟漪。
他最终只是问她:
“外表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吗。
这个问题白薏仁不知道怎么回答。
即使过了很多年后白薏仁仍然没有勇气把曾经那些灰暗的过往光明正大说出来。
对她而言应该是重要的吧。
有了外表代表着有了更大的工作机会。
代表着在上学在社会中那些用轻飘飘的只言片语攻击和谩骂的言语变成了赞美。
也给了她重新面对生活的自信和勇气。
但顾清槐听到她说的那些话意图纠正她的观点:“我相信你现在的视频内容会引导求美者健康减肥。”
“但是我还是想纠正一点你的减肥观。”
“外貌在这个社会给人带来的红利确实不少，但是爱你的人会接受你的光彩和平庸。凡事都要以身体为先。”
顾清槐目光紧紧追随者对方因为窘迫而垂下的眼睫。
和当年坐在身旁总是因为他人的言语而低下的脑袋的模样如出一辙。
顾清槐当时真的觉得白薏仁是那种胖胖的可爱，
每个人对美的定义是不同的，只是追随固定审美的潮流让人们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审美思维。陈烂世俗的白幼瘦审美观渗透年轻人的思维。
“现代年轻人所谓的胖有时只是对自我刻板印象的苛刻，你五官条件和脸型都很好。”
“你胖的时候……应该也挺可爱的。”顾清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