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廉颇缓缓坐下,语气坚定,“我不是不怕死,而是不能让全军陪我送死。这一战,必须赢。不仅要救回两位亲王,更要借此一战,扭转整个阳西道局势!”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各部将领领命而去。
当夜,阴云密布,不见星辰。
高思继披甲执枪,率领三千轻骑悄然离营,借着夜色掩护,沿黑水涧小道南下。他们弃马步行,攀岩涉溪,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而在另一侧,赵必方则带领两千伪装降卒,混入李靖后方的运粮队伍,静待时机。
次日清晨,朝阳初升,雾气弥漫。
阳西道北线,战鼓震天。
玄武披黑色重铠,手持巨斧,立于阵前。身后一万精兵列成方阵,旌旗猎猎,杀气腾腾。他们高呼“救主”,步步推进,直逼檀道济大营。
檀道济登高?望,见赵军来势汹汹,不由冷笑:“廉颇啊廉颇,你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吗?”
立即下令全军迎战。
与此同时,李靖也在主营接到消息,眉头微皱:“廉颇竟敢主动出击?莫非其中有诈?”
身旁谋士摇头:“将军不必多虑。他若真有诡计,怎会派玄武这种明显主力出战?分明是狗急跳墙,欲以正面对决挽回颓势。”
李靖沉吟片刻,终是点头:“传令郭子仪,加快南进速度,务必在午时前逼近宗泽大营。我要让廉颇腹背受敌,首尾难顾!”
然而,他并未察觉,就在他调兵遣将之际,后方已然风云骤变。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
断喉谷外,两军对峙。
廉颇亲率三万主力,列阵以待。对面,李靖统领七万大军压境,骑兵居前,步卒随后,气势如虹。
“廉颇!”李靖策马上前,朗声道,“你明知不敌,为何还要出战?莫非真以为凭这区区五万人,就能逆天改命?”
廉颇冷冷回应:“李药师,你机关算尽,可曾想过,真正的杀局,从来不在眼前?”
李靖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爆炸之声!
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报??!”一名斥候狂奔而来,满脸惊恐,“将军!后方粮仓遭袭!高思继率骑兵突入敌后,赵必方率降卒反叛,火烧我三座粮台!如今后方大乱,飞羽军团已被迫回援!”
李靖脸色骤变:“什么?!怎么可能?!”
还不等他下令应对,又有一骑飞驰而至:“将军!南线急报!郭子仪大军行至半途,遭赵军伏击!廉颇亲率主力自西面杀出,现正猛攻其侧翼!郭子仪已下令撤退,但伤亡惨重!”
“什么?!”李靖怒极,“他竟然……声东击西!?”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廉颇根本就没打算正面硬拼。他所谓的“决战”,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真正的目标,从来都是郭子仪与后勤补给!
“快!传令全军,立即撤退!”李靖当机立断,他知道再不走,全军都有覆灭之危。
可就在此时,山谷两侧忽然响起号角声,无数滚石檑木自峭壁落下,瞬间封锁谷口!
一支身穿赵军服饰的部队从山林中杀出,为首者正是阿尔库俄纽斯与裴元庆!
“李靖!”裴元庆大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靖环顾四周,只见山谷已被完全封锁,己方大军挤作一团,动弹不得。而廉颇的主力,正从正面缓缓推进,如同绞索般收紧。
“中计了……”他喃喃道,眼中首次浮现出一丝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