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温楚漾舒心，笑盈盈往温乐芙的院子走，“是吗？比起姐姐，我倒是更愿意当她的长辈。”
温乐芙的院子就在隔壁，没走两步路，温楚漾便听见里头一道哀怨的长叹：“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逼着我读书，不如让我上天侍奉佛祖。”
郝长安的语气颇为无情：“想多了，佛祖也不喜欢没学识的。”
“……”
温乐芙阴恻恻道：“那我就下地狱，阎王爷不会嫌弃我没学识，到时候我就在你的生死簿上多画几笔，拉你一起下地狱。”
“看来你也不是没有求学之心。”
郝长安风平浪静道：“在地府都不忘记要找个人给你教书。”
“……”
温楚漾站在外头，只听院内石桌子被拍得砰砰响，紧接着便是温乐芙杀猪般的吼叫声。
“老娘现在就带你下地狱，看阎王爷给不给我平反。”
“阿芙！”
温楚漾及时出现才阻止了这场即将发起的大战。
“温楚漾，你怎么来了？”
温乐芙没好气地瞪向她，“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今天老娘就要血溅镇国寺，为民除害。”
她将食盒拿过去，“今日我托下人买来了金丝绵乳糕，你平日里喜欢吃，近来出城，可想念这味道？”
温乐芙一听金丝绵乳糕，一个箭步抱住食盒，“多温大姐姐。”
郝长安见状摇了摇头，朝温楚漾道：“大姑娘也该少纵着二姑娘一些，脾性如此，日后怕是难寻人家。”
“要你管，老娘又不嫁给你。”
温乐芙低低骂了两句，掀开食盒就开始享用美食。
温楚漾将另一份食盒递给男子，“二公子也尝尝，现下时候早，都还没用早饭，等吃完再教课也不迟。”
“就素！就素！”
两人说话的功夫，温乐芙已经吞下两块糕了，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令斗嘴的二人都停了下来。
“敢顶撞我，我瞧你是皮痒了。”
尖酸刻薄的女音十分熟悉，温乐芙闻之看向温楚漾，“李三。”
郝长安不明所以，“什么李三？”
“翰林院李学士家的三姑娘。”温楚漾解释。
“就是那个与你有过争执的那位？”郝长安自然听说了温靖野为了温楚漾将李家和秦家告到了官家跟前，不由皱眉，“听这动静，便是个不好相与的。”
“咱们去看看吧。”
温乐芙好奇心发作，拍了拍掌心里的糕点屑，拉着温楚漾往外走。
只瞧寺内的许愿池边上，李三正扬巴掌往跪在地上的婢子脸上甩。
“姑娘，奴婢、奴婢只是想提醒您不要踩坏了寺内的花草，免得神灵发怒，奴婢真的没有不敬您之心。”
婢子不过十二三岁，五官青涩，脸颊已肿得老高，瞧上去挨了不少巴掌。
“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