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无论真假，他都必须去。
因为那是他的同门，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兄弟。
***
七日后，玄冥渊外。
暴风雪肆虐，天地混沌。一道身影孤身立于深渊边缘，黑袍猎猎，正是李言。
他望着眼前深不见底的裂谷，黑雾翻滚如潮，隐约传来哀嚎之声。九重封印大阵的符光在雾中忽明忽暗，守护着下方的秘密。
他没有犹豫，纵身一跃，跳入深渊。
风声呼啸，坠落千丈之后，他双脚稳稳落在一块凸岩之上。四周漆黑一片，唯有墙壁上镶嵌的幽绿晶石散发着微光。
突然，一阵锁链拖地声传来。
“来了。”李言低语，五指微张，五阴拘魂使悄然浮现身后。
下一瞬，黑暗中走出三道身影。
为首者身穿银甲，面覆铁mask，手持一杆白骨长枪，身后两名守卫皆披黑袍，手持阴火灯笼。
“外来者，止步。”银甲人声音沙哑，“此地乃阴阳混沌门禁地，擅入者，魂飞魄散。”
李言冷笑：“告诉你们的护法，就说……癸水仙门李言，前来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银甲人沉默片刻，缓缓摘下面具。
露出的面孔，赫然是??郑佑临！
但他的双眼全然漆黑，无一丝神采，嘴角挂着诡异笑容：“师兄……我等你很久了。”
李言心头一凛。
这不是郑佑临。
这是傀儡。
是被人操控的行尸。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李言怒喝。
“怎么样？”那“郑佑临”咧嘴一笑，声音却变成多人叠加的诡异合音，“我们只是……让他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话音落下，整座深渊骤然震动！
九重封印逐一崩解，黑雾疯狂涌动，凝聚成一座巨大的虚影??那是一座通天高塔的轮廓，塔顶五色光芒交缠，正是传说中的“五仙塔”！
而在塔影之下，无数冤魂哀嚎升腾，形成一圈庞大的献祭法阵。
李言仰头望去，终于明白了一切。
这不是囚牢。
这是仪式场。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只等最后一个血脉到来。
而他，正是那最后一块拼图。
“很好。”李言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滴幽蓝水珠，“既然你们想看五雷泽的力量……”
他轻轻一弹，水珠落入深渊。
“那我就让你们……亲眼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灭门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