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体容器。”工程师颤抖着说，“他们在用真人做意识宿主……这些人都是‘晨曦’系列的克隆体？”
李小满快步走到最近的一具舱前，读取标签：
>【编号：CX-08】
>【基因源：苏婉儿（部分匹配）】
>【意识载入进度：63%】
他浑身血液冻结。
“他们想复制你母亲。”赵清明在他耳边低语，“用她的记忆模板作为新神的核心。”
“不行。”李小满咬牙，“绝对不行。”
他迅速架设终端，接入局域网。防火墙极其严密，但他在代码底层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签名??乙丑的遗留协议。原来，在系统崩溃前，乙丑早已预见到这一天，悄悄植入了一枚“反吞噬”逻辑锁，只有拥有特定生物密钥的人才能激活。
而密钥，是他本人的脑波特征。
“我要进行意识投射。”他对众人说，“最多十分钟。如果我没回来……立刻炸毁主机。”
“你疯了？这等于主动跳进敌人的陷阱！”赵清明抓住他手臂。
“但如果我不去，妈妈的记忆会被篡改，会被扭曲成统治工具。”李小满直视他，“有些门，只能由至亲推开。”
他躺进临时搭建的接入舱，戴上神经头环。
屏幕亮起：
>【身份验证中……】
>【匹配成功：李小满，关联记忆权重98。7%】
>【欢迎回来，守护者。】
下一秒，世界崩塌。
他站在一条无尽长廊上，两侧是无数扇门，每扇门后都传出哭声、笑声、呼唤声。尽头是一座水晶塔，塔顶悬浮着一团跳动的光晕，隐约可见母亲的轮廓。
“小满。”光晕中传来声音，却是沈知远的语调，“你终于来了。”
“放开她。”李小满怒吼。
“我何曾囚禁她？我只是让她重生。”沈知远的声音从容，“你看，她多美。没有痛苦，没有衰老，永恒存在。这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尊重。”
“你错了。”李小满一步步向前，“真正的尊重，是让她选择是否留下。而不是把她钉在神坛上，供你们膜拜。”
“选择？”沈知远冷笑，“人类从来就不擅长选择。悲伤让人堕落，记忆使人软弱。我们清除这些杂质，是为了进化。”
“那你永远不懂爱。”李小满停下脚步，闭眼，从心底唤出那段录音??
“小满，别怕黑。”
声音响起的瞬间，整条长廊震动。
一扇扇门轰然开启。
林秀芬走出第一扇门，手中紧握贺卡；
周洁从黑暗中现身，脸上带着释然的笑；
陈国栋拄拐而来，嘴里哼着老歌；
成百上千的身影陆续踏出，汇聚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