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们两个实在有点太守法了。
爆炸声响彻天空，接着是连天的赤色火焰，滚滚的黑烟升起，遮住了半边星空。
“我们的车报废了，”松田阵平按住耳麦，冷静的声音带着有点喘气声，爆炸成为他的背景音。
“报坐标，其他人继续追。”
琴酒淡漠的声音顺着耳机冰冷冷地爬过来。
松田阵平依言报出他们最后的坐标，随即也摘下自己的耳机。
他还坐在地上，原本就没有痊愈的大腿上的伤口随着剧烈的撞击又渗出血液，在他灰色工装裤上很是显眼，外面的羽绒服被刮出也大口子，里面的绒朵到处飞舞。
一只手出现在他眼前，苏格兰那张常态就是面无表情的脸隐隐约约可见一点担忧。
松田阵平想要伸手，一动左边的胳膊才发现已经脱臼，他默不作声地换了另一只手，但这细微的动作还是被苏格兰捕捉。
“脱臼了？”他问。
松田阵平点点头，借着他的劲站起来：“没事，待会儿处理一下就好了。”
苏格兰的脸上浮现出微妙的不赞同，此时的神色倒是和诸伏景光有些相像了。
严肃又带着点温情。
“先走吧，”苏格兰欲言又止半天，有些纠结地扶着松田阵平的胳膊。
狙击手的眼神只会比一般人好，他当然也看见了松田阵平裤子上的血迹，但作为苏格兰，他不应该也没有资格选择背着对方这样算得上过分亲密的举动。
「没事吧？」
降谷零问候的电话打破他们两个之间诡异的安静氛围，苏格兰一只手搀着松田阵平，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开了免提。
松田阵平懒散地回话，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没事，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降谷零应了一声，话筒里传出断断续续地呼啸的风声。
似乎是将头探出车窗又收回。
“琴酒大概是被那个FBI激得发疯了吧，现在有一种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抓住他的感觉，”降谷零带着点闷意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那家伙还真是讨人嫌，就让他们两个狗咬狗吧。”
琴酒和赤井秀一的心情不好，降谷零就拥有翻倍的快乐。
他坐在副驾驶看着眼前不断后退的景色，不紧不慢地叮嘱一句：“你们不用管了，先回市区吧。”
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回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苏格兰见状收回手机，漂亮的猫眼酝酿着风暴，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冬季寒冷的气候在他眼中结了冰。
“回去吧。”
他重复一遍降谷零的话，声音比刚才还要哑。
“回去？”松田阵平看着快要烧尽的车子残骸，满目的赤红逐渐熄灭，他点点头，“咱们两个确实要考虑考虑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