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应酬也是在所难免,想要巴结他的人比比皆是,那些不了解他性子的,难免马屁拍到马腿上。
某日,朝中几个大臣聚在一起吃饭。
有个刚从地方升上来的官员托了关系牵线搭桥,这才请来了池宴。
要想在朝中立稳根基,总得有靠山,他组织这场饭局,为的就是攀附上池宴,俗话也称拜山头。
但这人初来乍到,不太了解池宴的性子,于是当几位美人走进雅间时,气氛清晰可见地凝滞了下。
官员没察觉,朝为首的美人使了眼色,那身段婀娜的美人就自发走到池宴跟前倒酒。
“只喝酒哪能尽兴?美人美酒在侧岂不快哉?”他笑着站起身,恭敬举起酒杯,“下官敬大人一杯!”
池宴垂着薄薄的眼皮没吭声,神情透着点懒恹,他百无聊赖转着酒杯,身旁的美人香气馥郁,柔声说着些什么。
许是喝了酒,他额角隐约有些抽痛,心中的耐性很快消磨殆尽。
他抬手挡了一下,示意对方站远些,美人有些无措,还是规规矩矩退到一旁。
那位官员纵使迟钝,池宴迟迟不回应,他也觉出了不对,见状心中不由忐忑起来,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举着的手臂已然发酸,他愣是不敢收回,脸上的笑容摇摇欲坠。
却见那位首辅大人懒洋洋抬头,唇角勾着玩味,虽然在笑,可说出的话却仿佛让他置身冰天雪地:
“敬酒,你也配?”
自知捅了篓子,官员脸色霎时一白。
一片死寂中,房门被推开,众人也诧异着谁这么不知死活,一道明亮的身影立在门口。
纤白的手指还扶在门上,头顶的灯笼洒下朦胧光晕,沈棠宁眼里漾有笑意,清澈的眼睛望过来:“没打搅各位大人雅兴吧?”
众人一怔,纷纷起身:“沈中书。”
沈棠宁回了礼,笑吟吟望了望池宴:“恰好在隔壁吃饭,瞧见了你便过来问问,几时回?”
方才还眸色清明的人,瞬间懒了骨头,恹恹地支着下颌:“现在。”
他顿了顿,嗓音拖得很长,慢悠悠地说,“我喝醉了。”
“……”
沈棠宁颔了颔首,无视众人诡异的目光走过来,手轻轻托住他的小臂,池宴就顺势起了身,没骨头似的往她身上靠。
沈棠宁一手扶着人,不忘客气地朝众人道别:“各位大人,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