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轮廓泛着手机屏幕的白光,光源处被手指不停滑拉、轻击。
“欸,叫什么来着……”
“岛崎亮,我觉得他还不错呀。”柏木熏笑着看了菊地绮良一眼。
“嗯。”
菊地绮良留意到车窗外下起了雨夹雪,雪花和雨水颗颗叩打玻璃,它们游走留下一道斜长的水痕。
“下雨了。”她说着,心里想着和雨完全不相关的事。
……
糟糕的天气接连不停。
刚下班的菊地绮良出写字楼时发现天空再次飘起了雨,可她两手空空没有带伞。奇怪,这种天气不应该每天在包里带一把伞备用么?
她只得等在屋檐下,看有没有熟人捎自己一段路。
世界迷漫在潮湿的空气中,朦胧得像个梦。
一把伞出现在雨中。
“你在这做什么?”菊地绮良困惑地问,来者是联谊认识的人。
“刚好有空,一起去吃饭吧。”眯起眼睛微笑的岛崎亮说。
透黑的伞面干净得不可思议,似乎没有使用的痕迹。见菊地绮良盯着自己,他转转手中的伞,飞扬的弧度像一朵雨做的花。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迷迷糊糊地准备走进对方的伞下。
脖颈突然被人从身后揽住,宽大的手掌牢牢紧贴着皮肤。她后仰看向来人,首先入目是那浓黑平整的刘海,视线游移,遮挡的刘海投下一片浓重深邃的眼部阴影,黑暗中露出的眼白尤为明显。
他低沉地问:“你要去哪,小良?”
菊地绮良完全笼罩在男人向下的目光中。
揽住脖颈的手轻轻按压着、徐徐移动着,直到手掌扣住了她的下颏。稍一动作便被用力捆住以示主人的不准许。
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顺着肩胛,滑进外套,插入衬衣扣子与扣子之间的开缝里,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皮肤。
她十分害羞地转身,将自己完完整整地嵌进他的怀里。
举着伞的岛崎亮与雨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世界只有咫尺大小。
菊地绮良的脸庞紧贴在胸膛,感觉到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轻轻抚摸着。
半响,她传来一句:“我等你好久,哪也不去。”
菊地绮良听见影山茂夫低低地唤自己。
“小良啊。”
“嗯。”她闭上眼睛……
菊地绮良从梦中醒来,睁眼是自己乱糟糟的公寓,还有隐隐作痛的脚踝,耳畔仍旧回荡最亲密之人的呼唤声。
还有屋外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