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上辈子的“夺嫡之仇”他可是得报一报的。
“殿下,前头就是那家纺织作坊。”
吴工匠掀开马车窗帘,语气是掩不住的兴奋。
李承乾跟着探头:“好多人。”
吴工匠嘿嘿一笑,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么大一个纺车又是用水做工,这动静怎么可能瞒得过其他人。”
“大家都不信有哪个纺车锭数可达二十枚的,这不都来瞧瞧热闹了。”
还未等李承乾作答,长孙家庆的叹气声格外明显:“小殿下,出宫前你也没说要去的地方人这么多啊,这也太危险了。”
吴工匠摆摆手:“哎,我知道小路,咱们从后门进,人少也安全。”
李承乾很是满意,他一手拉着李泰一手拉着李丽质:“走,大纺车的首秀我们可得抢那最好的观赏位置!”
***
甘露殿。
“马上便年底了,听说义安王李孝常与其子义宗上表请求入朝,李孝常快一步正打算入宫来看我,李义宗则是今日抵达长安。”
裴寂替半阖双眸悠闲自得的李渊布菜,闻言轻声道:“义安王自举兵时便依附上皇,又当了七八年的利州都督,只怕这一回来是走不了了。”
李渊随口哼着小调:“我怎么听闻近日来宗室人心惶惶呐?”
裴寂垂眸:“也不知是从何来的消息,传言陛下打算削减封王。”
李渊夹起一筷菜送入嘴中:“二郎身边铁板一块,这传言能传出来怕不是他默许的。”
封王,还真的他的性子。”
显德殿。
久了。滥封宗室行政混乱官吏冗杂,桩桩件件哪里有个帝王的模样?”
李世民自棋篓捻出一颗黑子,指尖夹着漫不经心地落下。
房玄龄沉吟着跟上一子:“宗室辈通,在九月的议定开国元勋爵位食邑当众训斥。”
“宗室有功的譬如河间王李孝恭任城王李道宗,皆是依附陛下而活。”
“有这不出什么风浪。”
“只除却一个一直在外的义安王。”
李世民嗤笑,不急着落子反而是撑着指尖抵在下颌处:“李孝*常可是为数不多上皇的旧人,上皇近来面上无所事事,私底下可不知道在怎么编排想要夺回皇位。”
“做了利州多年的地头蛇,就是不知道李孝常会不会心甘情愿养老?”
甘露殿。
“我猜他不会愿意的,他太谨慎,需要外物推一把。”
“他那个宝贝儿子李义宗可是娇惯非常,武德朝在利州就任性妄为,百姓多有怨怼。”
“李义宗这小子保不准会这个当口出错被李世民杀鸡儆猴。”
李渊与裴寂碰杯,咽下一口酒后接着道:“我需要他他需要我,互惠互利。”
裴寂汗毛直竖:“可义安王多年在外,宫内却是伸手不及。”
李渊懒懒掀起眼皮子:“所以你上回提起的右武卫将军刘德裕不正正好吗?”
“难……”
李渊打断:“难?原是二郎的人又如何?不满是一点点勾出来的。”
“二郎赏罚分明太过,人心总是贪婪的。”
“忍耐,再多忍会,我这个上皇想来还是有点威信的。”
显德殿。
“耐心些。我还需要裴寂和上皇将所有不安分的家伙一起钓出来,让他们通通滚蛋。”
“啪嗒”一声落子,李世民朗声:“恰如问鼎中原大势所趋,玄龄,再不抓紧可翻不了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