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之色更甚,还添了一丝慌乱急切:“谁会为了风月作秀侵损道心?你当真这么做了,没在诳我?”
赵离弦见惯了她运筹帷幄的样子,还是头一次现处事态脱离掌控的慌乱,一时间竟手指痒痒起了坏心思。
故作无措道:“那怎么办?我以为你让我做的总有深意,也懒得多想。”
这人装惯了温润而泽,想来是不善以狼狈示人的。
王凌波盯着他,懒得点破。
赵离弦见她不上当,反而沉静下来,顿显自己稚拙感到悻悻。
于是收了表情干巴巴道:“无碍,做戏做全套,区区潜意暗示,无法左右我道心的。”
王凌波仍有些担忧:“果真?”
赵离弦睨视她,仿佛是在气恼她如果真这么在意,那方才为何丝毫不上当。
王凌波像是看出他所想,加了一句道:“我一身荣辱逍遥尽系于神君,神君若能修为坦荡,进阶迅速,永远超然同辈,自然于我最有益。”
“若因此事之故,累神君修为受阻,地位跌落,造人后来居上,我等依附神君的人也会失了如今的优待体面。”
赵离弦轻哼一声:“你倒清醒。”
王凌波:“所以当真不会有碍?”
赵离弦却好似被戳中了什么痛处般,有些不耐又有些烦躁:“不会。”
他看着王凌波,神情有些讥讽:“我倒希望这般便能对你神魂颠倒,尝尝那情不知所控的滋味是如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凌波自然不再言语。
一行人先后进了宴厅,有宫女引领他们落座,王凌波才发现她与赵离弦的位置竟不在一起。
可当宫女欲领王凌波去宋檀音处,离温太皇太后与淳帝近处时,赵离弦却拉住了她。
仿似还未从方才的惊艳中回过神来般:“她与我一道便可。”
宫女神色为难却不敢违逆仙长,低头偷看了太皇太后一眼,便引了原本与赵离弦同坐的姜无瑕过去。
姜无瑕在外是不会落师兄弟妹的面子的,见宋檀音神色黯黯,调笑道:“怎的师妹比起我这个师兄,竟更愿和王姑娘坐一处?”
宋檀音强挤出个笑:“自然不是,说起来也好久没跟二师兄饮酒了。”
姜无瑕拿起酒壶,给她倒了一盏:“好,今夜便不醉不归。”
宋檀音也豪爽,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