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亭台快疯了,他将整个帝国的人都想遍了,也没有想起有哪个强者的武器是这种又柔又细的红线。
四周静悄悄的,连一只鸟叫都听不见。
楼亭台身上的冷汗冒得更加厉害了,他抿了抿唇,想要张口用自己楼家人的身份威胁此人。
但话还没有出口,裹在他腰际的红线就又紧了几分。
“等等……”
话音未落,楼亭台直接被红线带着甩上了天,差一点和一只偶然飞过的鸟形妖兽撞在了一起。
刚刚的停歇只是为了酝酿更强烈的风暴。
世界在楼亭台的眼中东倒西歪,若不是胸口不断传来的尖锐痛意,他可能会直接晕过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即便再不甘心,楼亭台还是艰难地从袖口中摸出一张符咒。
最后看了眼落在一棵大树下的黑云焰狮幼崽,楼亭台忍着喉间的腥甜,用所剩不多的灵力催动了符咒。
刺眼的白光包裹住楼亭台的全身。
片刻后,被红线缠着的就只剩下一套黑灰色的衣服,“扑”的一下落在地上……
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泠长生顶着震惊的表情从比他人还高的草堆里跑了出来。
他快步冲到那堆衣服旁,操纵着红线将衣服抖了又抖,可除了几个零碎的小物件连根人毛都没有看见。
泠长生呆了呆,看着衣服的眼睛迅速变成了一对可怜兮兮的蛋花眼:“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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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叙白脸色苍白地坐在树根底下,焦躁不安地往长生离开的方向看去。
他很想去找长生,但身体却一动就痛。
言叙白不得不先调转灵力为自己疗伤,但又因为太担心长生而无法专心,修复伤口的速度非常慢。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言叙白再也忍不住了。
他捂着胸口,用铁剑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前走——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到长生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雪团子垂头丧气地出现在言叙白的视野里。
言叙白面上一喜,急急地往前迎了几步,却又看见长生身后拖着的一堆杂物。
他懵了一下,抬手指着那卷衣裳:“你从哪捡来的破烂?”
……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那个人逃跑时留下的?”
长生闷闷地趴在言叙白的膝盖上,情绪低落地“嗯”了一声,又说:“对不起……”
这句话让言叙白摸不着头脑,他白着脸摸了摸长生的小脑瓜子:“你为什么要道歉?”
泠长生仰起脸,圆溜的下巴压在言叙白的腿上,嘴巴都变成了波浪线:“我要是直接杀掉他,他就跑不了了。”
“我明明有机会的,但我……”
说着说着,那双蛋花眼里又多了两颗泪珠,又萌又可怜:“我说要保护你的,但你还是受伤了,甚至就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