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叙白跑动时带起的疾风,还将泠长生在门口整理好的发型再一次吹得乱作一团。
院落里吵吵闹闹,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本躲在树荫下的言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出了门外。
胖胖的身体一颠一颠的,duangduang地跑向言家药田。
……
五分钟后,铁盆又一次飞起。
在言大业、言叙白父子二人的斗法下,铁盆偏了轨道,狠狠地砸在门槛边缘,差一点砸中突然出现在门边的戴着茅草帽的黄衣女生。
二人的争斗停止了。
在“叮铃咣当”的铁盆撞地声中,言叙白和言大业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心虚的笑。
“老妈,你回来了啊。”
“晓晓姐,你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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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言耗子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窝在林晓的脚边打着盹。
林晓站在屋檐下,头疼地看着跪在阶梯下的两个男人。
她揉了揉眉心,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注意到言叙白头顶那团雪球一样的东西。
“这是……”
她刚开了口,就见雪团子突然站了起来。
泠长生两只小手交叠着,小小的身体微微躬着,冲着林晓一本正经地作揖:
“见过伯母。”
父亲的爱
微风拂过泠长生凌乱的白发,板正庄重的作揖礼看得林晓一愣一愣的。
本来还在和言大业怄气的言叙白在听见泠长生声音的那一刻,突然就不生气了。
他喜滋滋地伸手将还维持着作揖动作的泠长生从脑壳上抱下来,热情地向林晓介绍:“这是长生,泠长生。”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可爱!”
他边说边用下巴去蹭长生的头发:“其实他本体更好看,但你们都很可惜地看不到呢!”
这样程度的亲昵对于言叙白和泠长生来说都不算什么。
只是,如今言叙白的父母就在自己跟前,就算泠长生再喜欢和言叙白贴在一起,也不免有些紧张。
他的两只耳朵已经红透了,不知道该怎么和林晓打招呼。
憋了半天,泠长生只憋出一句:“您好……”
有一种直觉叫“妈妈的直觉”。
看看儿子不值钱的模样,又看看长生已经红透的一对耳朵。
林晓悟了:“你难道就是叙白的结……”
“妈!”言叙白突然开口,脸上也染上诡异的红,“长生和你问好呢。”
言叙白使眼色使到眼抽筋。
林晓抿唇笑了一下,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