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语调很慢,是长生的说话风格。
没有那么强的情绪,但就像一阵微风吹散了丹心学院给言叙白带来的烦躁。
“而且……”泠长生又一次开口,一边说一边捧起言叙白的脸,素白纤长的手指轻抚过言叙白的脸部轮廓,“你不会毁容的,先不说你是……就算真的受伤很重,我也可以帮你治好的。”
言叙白眨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泠长生的脸,有些装不下去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演技有多烂,也很明白从进寝室的那一刻起,泠长生就在配合他的表演。
因为很清楚、很明白,所以在听见泠长生真诚到不加一点敷衍的话语后,言叙白更加招架不住了。
言叙白的耳朵尖红了起来,捂着那个小划伤的手也慢慢地放下。
他看着一直安静盯着他、眼睛纯粹得像是琉璃一般的泠长生,心里甜丝丝的:“你这样,都弄得我不好意思继续骗你了。”
泠长生表情淡淡,凉凉的食指抚摸过伤口的边缘:“也不算骗我。”
说完,泠长生垂下长长的眼睫,侧着身体更加靠近言叙白。
言叙白以为泠长生要和他接吻,还超绝不经意地往长生的方向迎了迎。
但唇上并没有感受到柔软,反而是脸颊得到了一个薄如蝉翼的吻。
接着,脸上的伤口一凉,有什么东西正在轻柔地抚过那个伤痕。
言叙白宕机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泠长生在做什么。
言叙白绷着身子,等了很久,泠长生才停下动作,而言叙白脸上的伤口则已经消失不见。
“……”
言叙白抿了抿嘴巴,摸了摸被泠长生亲吻过的地方,那里光滑如初还带着被舔舐后的清凉感。
很有个性的疗伤方式,不是用手渡灵力,而是用嘴巴、用舌……
前有亲吻以示安慰,后有舔舐治愈伤疤。
言叙白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真的被这样的泠长生拿捏的死死的,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想这些东西究竟是谁教给他的。
长久的沉默中,泠长生不解地皱了皱眉头:“言叙白?”
泠长生又往言叙白的方向靠了靠,挂在他脖颈上的红色香囊跟着晃了晃。
一想到这些事情,在很久很久以前,泠长生也和别人做过。
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被泡进了醋坛子里,浑身都酸溜溜的,连那枚香囊的红色都让他觉得刺眼。
言叙白抬手一把将不断摇晃的小香囊抓到手心。
他狠狠地攥着,好像这样做就可以将这枚香囊捏碎。
但最后,言叙白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手,然后抱住泠长生:“明天开始,我就练习绣工,我给你做一个更好看的香囊。”
泠长生半垂着眼睛,像是摸小狗一样摸着言叙白的头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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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言叙白头顶长生刚刚出门,就撞见了背着黄色小书包的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