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泠长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淡紫色的眼睛轻眨了一下,抑制不住的厌恶喷涌而出。
【这是老朽欠你的……】
【对不住。】
【此物可助你修行,稳固你的魂魄。】
【不可离开此地,除非……】
【时机成熟时,会有另外一人……】
【弥补……】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话语让泠长生又烦躁又迷茫。
声音还在继续,但除了几个片段,其余的泠长生一个字都听不清。
渐渐的,这个声音变成了哭声,好多好多人的哭声。
刺耳又嘈杂,像是有一群流着血泪的人在靠近他,哭声是催命符,企图将泠长生拖拽回阴冷的坟墓中。
恍惚中,泠长生看见了漫天飞扬的纸钱,还有站在荷花池边的红衣男子:“长生?”
声音很远,却盖过了那些令他恐惧的哭喊声。
泠长生忍不住靠近了一点,一点又一点。
男声越来越清晰,泠长生几乎要抓住他,却先一步被别人抓住。
言叙白握着泠长生的双臂,墨绿色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担忧:“长生,你怎么了?你怎么在发抖?”
泠长生表情呆呆的,双眼空洞地望着言叙白,一颗泪水淌过他眼尾的小痣。
言叙白整个人都懵了,不明白长生为什么突然这样。
他抬起手要去擦那颗已经滑到下巴处的泪珠,但在指尖无意中碰到长生脖颈间的皮肤时,长生突然反应极大地挥开了言叙白的手。
手背一下子红了,透着麻麻的疼。
泠长生被那声清脆的响惊醒,短暂的怔愣后,满脸无措。
“对、对不起。”泠长生的声音很慌乱,狐狸一样的眼睛掉眼泪掉得更快了。
言叙白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在泠长生的下一句道歉出口前,伸手将泠长生搂进怀里。
“不用道歉,是我先吓到你了。”
停顿了一下,言叙白轻轻拍着泠长生的后背:“能告诉我你刚刚想到了什么吗?”
泠长生低头,将整张脸都藏进言叙白的衣服里。
“哭,好多人在哭……”
泠长生有些语无伦次,光是回忆那些就让他痛苦、恐惧到了极点。
言叙白也不忍心继续追问。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长生的异样大概率和那枚玉佩有关。
言叙白思索了一下将手心的玉佩收进了随身袋里,计划大比结束后去找南岭长老问问。
或许是因为这里太过特殊,长生和他的情绪自打进入后就都有些不正常。
他想去将长生的棺椁盖上,然后就离开这里。
可抱着长生的手臂刚刚松了一点力气,就听见长生有些惊惶的声音:“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