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他们喊我‘浊种’了吗?”
因为是娃娃的缘故,任何表情在长生的脸上都表现得非常明显。
就比如说现在,那双紫色眼睛里多出一对大大的问号。
他看着言叙白的模样,又想起刚刚那个又臭又被雷劈得很脏的家伙:“为什么这么喊你?他们似乎更适合这个名字。”
“咳,不是很脏的意思。”压制住上去rua头的欲望,言叙白掩唇笑道,“‘浊种’的‘浊’字主要指的是血脉的污浊。”
“很多修仙者,尤其是那些传承数千年的修仙世家,他们认为人的修仙天资是受血脉影响的。”
“像我这种凡界来的、父母又只觉醒了杂元素的人,在他们的眼中是最为低等的种类,会影响修仙界的发展。”
言叙白脸上浮现出嘲弄:“即便我修仙天资不逊色于任何人,父母也靠着自己的努力在修仙界站稳了脚跟。”
“可在他们眼中,我依旧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浊种’,是只能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下等人。”
言叙白的话落下后,泠长生很久没有回答。
他看着言叙白,表情渐渐变得平和,然后朝着言叙白伸出两只手臂。
“怎么了?”
言叙白没明白泠长生的意思,下意识地伸手去握泠长生小小的手。
但在手和棉花团子碰到之后,泠长生却抬起小短腿很艰难地爬上言叙白的手心。
接着,又沿着胳膊继续往上爬,一直爬到肩膀上、停在言叙白的脖颈边。
柔软的手摁在柔软的脸上,言叙白听见泠长生讲:“转一下脸。”
虽然觉得奇怪,但言叙白还是按照泠长生说的做了。
在转过头的瞬间,嘴唇却多了一点柔软。
泠长生双手搭在言叙白的脸上,脚尖很努力地踮起,脑袋也高高地仰着。
看得出来他本来是想去亲言叙白的,但由于个子太矮、嘴巴又太小。
实践出来反而像是在把自己的脑袋送给言叙白“咬”。
很难对一枚小玩偶的亲近产生过分旖旎的心思。
言叙白只是诧异,在泠长生严肃着表情退开的时候,拎起他的衣领:“你做什么呢?”
泠长生短短的四肢自然且放松地垂下,并不担心言叙白会突然丢下他。
他看着言叙白,很坦荡地回:“安慰。”
“安……噗嗤!”言叙白笑出声来,另一只手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我不会因为那些人的话难受,而且……”
言叙白好笑地看着泠长生,将脸颊凑近他:“谁教你用亲亲安慰人的?”
“……”泠长生的表情切换成思索,过了好一会,答,“不记得了。”
心中划过一抹不舒服的感觉,言叙白将泠长生重新抱在怀里,语重心长道:“以后不可以用这种行为安慰人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亲亲是很亲密的事情,只有爱人之间才会做。”
言叙白摸着泠长生的小脑壳,继续说:“那个教你这么安慰人的人,一定是想占你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