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叙白垂下眼,想起了之前南长老将娃娃送给自己时说的话——“自有用处”。
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言叙白刚在心底决定下午去找一趟南长老,重新抬眼的时候却见原本执着鞭打衣服的泠长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闪现到了自己跟前。
泠长生微仰着头,变成娃娃后本来就大的眼睛,这个角度看起来更大了。
又大又圆,加上圆滚滚的脑袋,再一次将言叙白给可爱到了。
“言叙白。”清冷的声音从小小的身体传出来,泠长生严肃着表情,“你在想什么?”
“嗯?没什么。”言叙白实在是没忍住,还是小心地伸手捏了捏泠长生的脸蛋。
对方一直面无表情,但并没有抗拒言叙白的触碰。
甚至在言叙白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小短腿还往前挪了两步。
毫不排斥亲密动作的模样,让言叙白呆了呆。
他开始怀疑自己,忍不住问道:“我们难道真的认识吗?”
泠长生将脑袋仰得更高,绵软的脸颊从言叙白的手心蹭过:“是的。”
说完,泠长生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打量着言叙白的表情:“你不相信我吗?”
玩偶的表情变得有些沮丧,看得言叙白心里一揪。
“没有不信。”言叙白忙道,“我只是有些额……有些惊奇。”
顺势将泠长生抱起来,一边rua着对方软软的头发,一边继续说:“不如你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
“有的不记得了。”
“没关系,只说你记得的就好。”
“好吧。”泠长生又一次面无表情起来,绣线做成的粉色嘴巴一张一合,“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家姓泠。”
“他们生了一个可爱、漂亮、帅气、有勇有谋又才华横溢的婴孩……”
“等等。”言叙白听不下去了,皱起眉头,“谁教你这么形容一个婴儿的?”
玩偶一下变成了“死鱼眼”,声音阴恻恻的:“我就要那么说,因为那个婴孩是我。”
“……您继续。”
“但是我的身体不好,很容易生病,爹娘希望我长命百岁就给我起名‘长生’。”
“后来因为我总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大哭,爹就请了一个道士。”
“道士说我魂魄不稳注定多病多难,又因为家底殷实容易招孤魂野鬼惦记。”
“如果想将我好好养大,就必须少出门、少见人。”
“知道我的人越少,找上门的鬼就越少。”
“还教爹娘给我起一个贱名,也就是‘霙奴’。”
“爹娘很爱我,一一照做了,我活得很开心。”
泠长生闭上了嘴巴,安静地看着言叙白。
“?”言叙白满头问号,回盯了回去,“然后呢?”
“然后我死了。”
言叙白:“……”
言叙白嘴角抽动,被泠长生流水账式叙述折服:“所以是从哪里开始失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