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让人觉得有点熟悉。
郁汶心想,他又知道什么了?
他也没怎么在晚上来过郁汶的房间,顶多是起初和郁汶生病的时候来过两回,怎么会……
郁汶不说话,黎雾柏也不说话,两人仿佛干耗着等到天荒地老才肯对彼此开口,郁汶尴尬得受不了,尤其是刚刚的话题还是由自己开启,而黎雾柏显得漠不关心。
“我不怕黑。”
郁汶干巴巴道,“我就是不习惯。”
黎雾柏闻言倒是笑了:“放心,没有人会把小汶吞了。”
郁汶被他哄小孩般的语气羞耻得红透脸,又生怕亮光会将自己的脸色暴露出来,连忙躲进老板娘送来的薄被内。
大约是许久前才刚晒过,郁汶还能从里面闻见太阳的味道,就像小时候自己睡的一样。
那时候郁汶应该还小。
他在院里算是顶调皮的孩子,却又不够合群,常常惹一群孩子对他颇有微词,而即便管理员们平日里很和蔼,但最后也被他烦得透顶,院长就会罚他去帮忙晒被子。
……然后又会被他们笑话不像男孩。
当然,长大以后郁汶觉得自己已经不受影响了,即便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薄被凸出明显人形,像是密不透风裹着青年的躯体,倘若不是从极小的缝隙内望见青年乌黑的发顶,可能真的会让人以为他快把自己裹成木乃伊了。
只是即便他如愿让人窥不见泛红的脸颊,也遗憾错过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好在郁汶并没有想那么多。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内响起:“那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
第52章追问鬼使神差
他本该察觉到情绪正被室内的气氛感染着,只是过分安静的空气情不自禁让人说些什么来打断均匀的呼吸声。
郁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黎雾柏说这样的话。
至少他对黎雾柏至今仍旧没有太多了解,只能朦朦胧胧判断出他并非是如同他表面一般温和,披着的皮估计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郁汶还没那个能耐彻底掀开,原先也无意探究底下的不同。
可对方似乎率先一步,渐渐地侵。入自己的边界,不论是带郁汶来柏城也好,又或是同住在雨夜的农庄内。
郁汶自觉失语。
但好消息是,他正蜗居进狭窄的领地内,不必考虑是否有人能够窥见骤变的情绪,反正只要假装睡着,故意避开这个话题,对方应该会识趣地听懂意图。
“……”
时钟滴答转动,隐隐约约与窗外的雨声融为一体,可惜什么声音也没传进青年的耳朵里,反倒只能听见呼吸声。
不仅是他自己的,还能够隐约从被子外面闻见另一人交错的呼吸。
黎雾柏垂眸。
将近十点的时刻不算太晚,换作平常在黎家,青年也要等多半个钟才喝完牛奶上床,偶尔会因莫名的情绪而翻来覆去睡不着。
可如今旁边的被褥已经毫无动静。
黎雾柏自然清楚郁汶肯定还睁着眼。
是因为自己的关心而不知所措吗?
黎雾柏想。
即便郁汶不提,可种种表现都能得知他对暧昧后的猛然碰触惊悚无比,可难道他名义上的“丈夫”从没与他做过吗?
他或许并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惊世骇俗,表情如同面对稀松平常的事情般毫无变化。
青年青涩的反应不似作假,并且受伤的缘故令他不得不屈从于摆弄。
倘若黎雾柏愿意,他有足够的信心和耐心去以任何方式将猎物攥在手心,让他不得动弹。
如同在郁汶抵达黎家前周密的计划,甚至可以引申到那一夜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