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汶不禁往白色大楼仰头看去。
虽然郁汶没法只从外表看出那边有什么严密看守,但却无端地让郁汶觉得里面一定很幽闭。
尽管鸟儿正在他头顶叫着,努力补充着几分生气,郁汶却越发觉得对面太过寂静。
“……”
郁汶回望了一眼来时的路。
走廊仍旧同自己过来的时候一眼,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
但要是再掉头回去,这会安理估计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郁汶可能会直接撞上她。
郁汶思来想去,决定多在花圃待多片刻,等到安理联系不到他,误以为他已经拿完报告,在门口等他的时候,他再错开安理的行踪离开。
他忽然有点后悔把奶茶扔得太早。
要不然还能在这消磨时光。
青年在空无一人的树下垂头,阳光错过斑斑树叶投向他的侧脸,打在他翘起的睫毛,一时望过去,仿佛有人往他脸上涂了演出的金粉。
郁汶摆弄着手机,正研究着该怎么从私人医院过去位于青城西侧的律所,专注地皱着眉。
也让他没有注意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沙沙……”
枯叶“咔嚓”被踩碎,郁汶才后知后觉地惊醒。
“!”
肩膀被人从背后扣住,用力得几乎能从郁汶肩膀上撕下一块肉。
郁汶被快捏碎的力道折磨得痛叫出声:“疼!”
他脸色大变,迅速地扭过头,想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在医院行凶,结果——
却是熟人。
下巴被狠狠捏住抬起,被迫迎合刻薄青年的阴鸷眼神。
“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还带你来这里。”
郁汶被他捏得生疼,一时间升不起任何讨好对方的欲望,眉毛沉下,用力扭头,抽了黎玉林的手背一巴掌。
黎玉林没想到他会躲,竟被郁汶挣开。
郁汶恼怒地抿起唇,脑内响起警铃,努力思考着黎玉林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无果。
黎玉林兴致全无,嫌恶地擦了擦刚刚与郁汶下巴接触的指腹,视线处映满对方下颌处挥之不去的红痕。
他还没用力,就红成这样。
黎玉林一想到葬礼时他被黎雾柏宣布成为自己的嫂子后,原本瞧不起的轻蔑彻底转变成反感。
蒋觅对这金丝雀的兴味并没有增加他的兴致,反倒越发让他从无感转变成讨厌。
父亲半年前就陆陆续续入院治疗,自两个月前病倒后,就暂时由大哥接管正在经营的项目,平时他会醒着与来探视自己的子女对话,但兴致不高的时候,就会将人拒之门外。
黎玉林今天照例碰了一鼻子灰。
所以,郁汶的出现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手背上没有感觉,但黎玉林意外瞥见红了一块,眉目凌厉地瞪视着郁汶。
郁汶还对黎玉林抱有一丝丝希望。
他见到黎玉林的眼神,内心暗叫了一声,可又不肯拉下脸和黎玉林道歉——毕竟是黎玉林自己先动手动脚的,难道还要把锅推到郁汶身上吗?
郁汶哼了一声:“怎么?就许你来这看病,不许我来吗?”
黎玉林被他噎了一句。
他冷笑着睨郁汶,当初在葬礼的时候他没有细看,如今近看,青年的皮肤比起黎玉林在会所不知细腻了多少倍。
可见对方这段时间过得有多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