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渐渐交织成暧昧的气息,衣料摩擦声惊得青年“啊”了一声,微微仰头朝后躲开。
郁汶被多瞟了两眼,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黎雾柏只是整理了自己的领带而已,他在急什么。
不过,经黎雾柏提醒,郁汶后知后觉自己的西服有些杂乱,低头沉思了一会。
却是选择把外套脱了。
“好热……”
郁汶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是助理拿给他穿的,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显闷,但郁汶此时竟皱着眉,七手八脚地折腾着领带,想继续拆下来。
只不过,他应该是第一次穿戴领带,动作并不娴熟。
郁汶扯了半天,竟将领带扯得更紧,反将领口卡住脖颈,气口差点被卡住影响呼吸。
“咳咳咳!”
郁汶咳嗽,脖颈处立马被温热的气息接管,耐心地解着被郁汶拧紧的结。
黎雾柏才将青年尤带着体温的领带叠好,回头便见衬衫领口的扣子被青年解开一颗,大剌剌地露出底下的雪白肌肤。
黎雾柏居高临下俯视着青年,眼内明明是温和的气质,却深得看不见黝黑的底部。
青年因刚刚的意外而蜷缩着身体,勉强将肌肤遮了遮。
他察觉到顶上奇怪的视线,以为黎雾柏在嘲笑自己连领带都不会解,新仇旧怨叠加,更是恼羞成怒。
“有什么奇怪的吗?”
郁汶咬了咬下唇,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机,翻动的动作极大,又像是缓解焦虑,又像是在同人一来一回地发信息。
黎雾柏垂眸不语,转瞬变得冷淡,不再理睬郁汶似是而非的抱怨。
“回家吧。”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过,具体是谁会往持有崭新号码的郁汶的手机上打电话。
*
“晚上?”
殡仪馆内冷冷清清,白日前来吊唁的人群早已散尽。
放置遗体的冰棺摆放在厅堂中央,即便郁汶因为怕黑,将堂内所有的灯光都打开了,只要那具棺材放在那里,也还是显得阴森森。
白天的时候郁汶压根没仔细看冰棺里放置的是谁的遗体,差点闹出认错葬礼主人的笑话。
青年望了一眼墙上正滴滴答答跑动的时钟,八点。
上午刚担上“妻子”的名头,夜晚黎雾柏就说要让他给黎卓君守灵,毕竟就算现在的名头是黎雾柏替他挣来的,“过去小汶与卓君的情分也不算假。”
黎雾柏是这样向郁汶解释的,甚至与他在车内的和气模样都对不上。
郁汶的心才被他温暖两分,就被他抛入寒意阵阵的殡仪馆,无从上诉,只好泪眼汪汪地给死老公守灵。
他低低咳了两声,脸色被冻得微红。
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下午黎雾柏说的话。
该死的……这就是会提前和他说吗?
可也没见黎雾柏考虑自己的意见啊!他说了有什么用!
似乎是为了维持温度,厅内的冷气开得很低,即便黎雾柏早叫管家做了准备,给郁汶带了毛毯盖在腿上。
郁汶本来嫌下午热,不想带,但拗不过管家的好歹好说,愣是盖上了才过来。
若是放在以前郁汶身体还健康的时候,郁汶自然是抵抗得住的,任它降个几度都没问题。
可能是腿伤以后,郁汶的身体就变得既怕冷又怕热。
按照规矩来说,郁汶应该要蹲坐在冰棺前的蒲团,替他名义上的丈夫守灵,但——
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