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说：“那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粥铺或者面馆。”
她作势要起身，兰忽然又拉来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随即不好意思似的，冲羽皱着鼻子笑。
羽的心软得都要化开了。
今天一次性受到的冲击太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毫无防备的兰，在她面前露出了最柔软的肚皮。
羽定了定神，又清了清嗓子，“那，我先出门了。”“我跟你一起去。”兰说，声音还有些哑，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你病刚好，别吹风。”羽不赞同。
“就几步路。”兰坚持，眼神里有孩子气的固执，“躺久了，想走走。”
羽看着她，最终还是妥协了。“那多穿件外套。”
兰从行李里翻出外套穿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收，一片寂静。电梯下行时，镜面墙壁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晶亮，一个头发微乱却神色安宁。
兰的手指穿过羽的发间，很自然地为她理起了头发。就像无数次在亚特兰蒂斯做的那样。
她们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默地感受着这久违的亲昵。
酒店附近有一家开了许多年的老字号粥铺，这个时间点已经坐了不少早起的老人和赶着上班的年轻人。
她们找了个靠里的安静位置坐下。羽拿起菜单看了看，问兰：“皮蛋瘦肉粥？还是白粥配点小菜？”
“皮蛋瘦肉粥。”兰说，目光却落在隔壁桌刚端上来的金黄油条上，“再加根油条。”
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病刚好，吃这么油腻？”
“就想吃。”兰理直气壮。
羽没再反对，起身去柜台点单付款。兰就坐在那里，看着羽的背影，一刻也舍不得放走。
食物很快端上来。兰吃得很专心，小口小口喝着滚烫的粥，额角很快渗出细密的汗。
羽用纸巾给她擦去汗，免得再着凉。她点的小米粥也上了，配一碟酱黄瓜。她吃得慢，更多时候是在看着兰吃。
“你看我干嘛？”兰从粥碗里抬起眼。
“看你胃口好，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羽说，用筷子夹了片酱黄瓜，放进兰的碟子里，“别光喝粥，吃点清淡的菜。”
兰看着那片翠绿的黄瓜，用勺子把它和粥一起送进嘴里。
“好吃吗？”羽问。
“嗯。”兰像是想到什么，眼里闪过顽劣的狡黠。“好吃是好吃，就是比不上你——”
羽拿勺子的手一顿，没有脸红，也没有躲闪，只是抬眼乜向兰。“老老实实吃饭，把病养好。少说胡话。”
“哦。。。。。。”兰不甘心地低头搅起了粥。
见到吃瘪的兰，羽忍不住低笑。她先是往嘴里送了口粥，又用同一根勺子舀起食物，对兰道：“张嘴，啊——”
兰目光有些许兴奋，很是配合地张开了嘴。谁知羽转个弯又喂回自己，还一边吞咽一边冲着兰挑眉。
“啊！！坏蛋！”兰大叫一声抗议。“那是我的！我的！”
这动静吸引了旁人的侧目。
羽不以为意，不紧不慢扒完最后几口，仔细地擦了擦嘴。
兰还在耍赖皮，伸出勺子去够羽碗里所剩无几的小米粥。羽不拦她，只是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
“幼稚。”羽轻声说，语气毫无责备。
兰够到一勺粥，得意地送进嘴里。吃完，她舔了舔嘴角，心满意足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