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辛冉!凳子咬我!”
疼极生乱,言默顾不上什么颜面和她嘲讽与否,竟像个孩子一般朝大人告状,她实在疼得两眼发黑。
可辛冉转瞳一扫屋内,哪有什么凳子,一定是森林里的动物跑进来藏着,被言默一屁股坐应激了。
此时她心中没有半点想笑,林子里基本都是有毒的动物,她一个人类,怎么着都不是小问题。
她闻声就跪坐在言默身侧,让她伏在自己膝上,拔下里面那条裤子时没有一丝羞涩与犹豫。
拉开之后,只见白皙美好的一片皮肤上点点红斑,伤口已经满是淤血。
“刺短细,毒性烈,入口无形,是毛针毒猬……”
她咬破指尖,暗红的血缓缓流出,指尖往言默嘴里塞的动作快而准。
此时膝上之人已意识模糊,只无意识地咬吸,不出几秒,她身体的颤抖立马缓和不少,只是面上表情依旧痛苦,长睫轻颤,好似在与梦魇相斗。
辛冉紧皱着眉,指尖湿、热、痒、痛、麻……心尖是愧、疼、酸、苦,百感交集。
因为她看到她给言默的那条裤子是侯小棠的,仍是发育期的少女,她的裤子言默怎么可能穿得上。
只是她也不曾想到言默会闷着不说。
蓝色的灯光一直亮着,昏沉中不知过了多久,但总之,很短。
辛冉说蓝色的灯光温和不刺激,确实,睁开眼睛时,言默没有感到眼塞。
身下软软的一片,应该是垫着毛毯,她面部朝下,思绪回涌,对了,屁股被暗算了,她动了动,发现原来疼死人的地方已经毫无感觉,掀开裤子一看,完整白皙。
这裤子竟然穿上去了?谁穿的!
她想到这一点,突地爬起来,屋里已没了人影,她起身走了几步,屁股还是又麻又疼。
往窗外望去,寂静一片,同时咂了咂嘴,齿间一股说甜不甜说香不香的醇感。
“吱呀——”
开门的人空手而归,言默注意看了她手指,而她却好似刻意藏住了。
“我睡了多久?”
“十几分钟。”她走进来,带上门,神情和语气一样凝重,开口却带了弱弱的恼嗔,“穿不上怎么不和我说?这是侯小棠的裤子,我拿错了。”
刚要质问裤子的事情,对方就先开了口,言默心中一阵乱跳,心道:这口开的,我都不好意思质问了,反到成了我的错……
“我……对不起,”道歉来得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她有点拉不下面子,呐呐道:“我怕你笑我。”
她眉心蹙起,“笑你?”转瞬又摇了摇头,“算了,今天先不找了,过段时间再来。”
“不,要找。”言默肯定道,她也知道这里凶险,拖的时间越长,敖小龙死掉的可能性越大,找到活人和找到死人对她来说十分重要。
辛冉眉目下压,厉声道:“一个烂屁股找什么找?走起路来不疼吗?”
她话说得难听,但里面的焦急关切却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坚定的心也发生动摇。
虽然没有问清,但这里鸟不生蛋,只有两个人,谁救的她,瞎子都看得出来,她还是她老板,不听的话终归不合情理,也不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