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她再次低下头,吻了吻苏云絮的眉心,然后是鼻尖,最后重新覆上唇瓣。
但这一次,她放轻了力道。吻变得绵长,细腻,像在品尝某种珍贵的甜酿。手也放缓了动作,不再急于探索,而是沿着脊缓缓下滑,带着让人心颤的力度。
苏云絮的呼吸越发急促。
她能感觉到萧令珩指尖的薄茧,能感觉到她掌心滚烫的温度,能感觉到那些抚摸带来的、陌生的、令人战栗的愉悦。
身体在背叛理智,一点点软下去,像化开的雪。
衣衫不知何时已完全散开。微凉的空气触到肌肤,激起一阵细小的颗粒,但很快,另一具身体的温度覆盖上来。
萧令珩的吻一路向下。
脖颈,锁骨,胸口在左肩后方那枚蝶形胎记上,她停留了很久。不是吻,而是用唇瓣轻轻贴着,感受那处肌肤细微的脉动。
苏云絮咬住下唇,抑制住喉间即将溢出的呜咽。眼泪不知何时滑了下来,没入鬓发。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是为那些死在北疆雪地里的人?是为眼前这个人深藏的痛楚?
还是为自己——为这份危险、禁忌、却已然无法挣脱的沉溺?
萧令珩抬起头,看见她的泪。她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动作罕见地温柔。
“怕了?”声音依旧沙哑,却褪去了之前的锐利。
苏云絮摇头,又点头,最后只是闭上眼,颤抖着伸出手,搂住了萧令珩的脖子。
这是一个邀请。
也是妥协。
萧令珩的呼吸骤然粗重。她重新吻上苏云絮的唇,这一次,彻底卸下了所有克制。
软榻在黑暗中发出细微的、有节奏的声响。狼皮毛茸茸的触感摩擦着肌肤,烛火在墙上投出晃动的影。酒气,体香,喘息,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
苏云絮觉得自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颠簸的小船,所有的方向都被剥夺,只能随着浪潮起伏。心中莫名的刺痛与身体的快感交织,羞耻与渴望并存,最终汇成一片白茫茫的、失重的空白。
在意识彻底涣散的前一刻,她听见萧令珩在她耳边,用那种近乎破碎的气音,说了一句:
“苏云絮……别让我后悔。”
(请不要误会,以上均为两人运动描写,冬天太冷,做做运动身体热乎。)
不知过了多久。
苏云絮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蜷在萧令珩怀里,两人身上盖着那件玄色外袍。狼皮褥子柔软,空气里弥漫着情事过后的暖昧气息,以及未散的酒味。
萧令珩睡着了。
她的手臂还环在苏云絮腰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绵长均匀。睡颜难得地松弛,眉心的愁绪淡了,唇色却比平日红润许多。
苏云絮静静看着她,不敢动。
窗外风雪似乎更大了,呼啸着拍打窗棂,但书房里暖意融融。
烛火已燃至根部,光线忽明忽暗。
想起刚才那些失控的瞬间,脸上又烧起来。身体还隐隐酸软,某些地方似乎还残留着清晰的触感。
她轻轻挪动了一下,想换个姿势。萧令珩的手臂却收紧了,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梦中发出模糊的呓语。
苏云絮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