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他们那儿肯定有更多有关天道之子踪迹的消息,我去打听打听,他们也许知道天道之子具体会在山林的那片地方现身。”
明烛宗征用来试炼的山林十分庞然,分东西南三个林区,若是茫然在林中走,很难遇见天道之子。
不一会儿,神器探知回来了,语气有些兴奋:“他们果然知道,我听到他们谈论了,明烛宗的天道之子会在东山林现身。”
东山林?
姜昀之朝东处望去,云雾缭绕,山林葱郁,望不到尽头。
她扯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好。”
那便去东山林。
神器发现契主就连和它的沟通风格也改变成了截然不同的‘雨落风枭’风格,果然春雪有春雪的澄澈,暗流有暗流的冷郁,神器有些‘抖m’地觉得这样的契主挺让人心动的,也学着把言语缩短,试图让自己变得神秘:“嗯。”
神器:“忘了说,明烛宗天道之子姓岑,他叫岑无朿。”
他原本只单字一个‘朿’,后因此字太过锋芒毕露、太过煞气,这才加了个‘无’来削弱命理中的戾气,改过字后,‘无朿’二字,又显得太过无情,有‘身外无他物’的寓意,仿若世间万物在此人眼中,最终皆会归于虚无。
人群中也在议论这位威名在外的明烛宗大师兄,不过没人敢直呼他的名讳。
“我前来明烛宗求道,最主要就是因为负雪宗的大师兄,你们应该知道他在剑法上面的造诣吧,听闻已然是化臻后期了,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有这么高的修为,他便是其中一位。若是我的造诣能达其十分之一,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已经算是近乎是天人的一位存在了,也只有他能当得上‘剑尊’这样的称号,除剑之外,心中全无杂念。”
“不管能不能进明烛宗,真想见这位‘剑尊’一面,沾上几分剑气也好啊,不过这样的人物,岂是我们这些小弟子能见到的?”
有知道些内幕的弟子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位剑尊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完美,我有一位在明烛宗当过内门弟子的兄长,说他为人极冷漠,不把人放在眼里,弟子们都很害怕他。而且他行事极严苛,心中只有规则没有人情,内门弟子对阵时从不因人而异,下手狠,不少弟子和他对阵过便再也无法修道了,我那位兄长就在对阵中少了一个胳膊,再也拿不起剑。”
听闻此话,有人唏嘘:“不能修道对我们这些修道人来说是最生不如死的事,如此严苛做派,实在太过无情。”
也有人维护:“对阵一事本来就是门派的正常比试,对阵有输有赢,败家哪怕死了也正常,何况剑尊从不在对阵中下死手,或多或少都会留人一命的。”
“你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让你们修为被毁、成为残疾,你们还说出这话吗,明明可以是普通的切磋,结果切磋后此生都不能修道了,就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说罢,不少人在脑海中勾画出一个不通人情、冷漠至极的剑尊形象,想象出自己在对阵中被废胳膊的惨状,再也无人说自己想拜见剑尊了。
果然高位之人,大多无情。
远处,负责查验灵根的内门弟子朗声喊:“下一队,验灵根。”
姜昀之所在的队伍终于得以走到验灵石前,一个一个地把手贴在磐石上,白光转瞬即逝,磐石上显现出他们的灵根。
“木灵根,不错,领木牌,下一个。”
“雷灵根,少见,领木牌,下一个。”
“天灵根,天资卓越,领木牌,下一个。”
“杂灵根,可惜,是我们明烛宗和你无缘了,下一个。”
“双灵根……筑基修为,小兄弟,也许你的缘分在其他宗门。”
神器:“正道门派说话就是会包装,负雪宗直接把杂灵根给遣出去,明烛宗还知道表面上安慰下。”
姜昀之望向说话的执事弟子。
执事弟子虽言语上安慰,眼中却有几分瞧不起,冷声送客后,杂灵根的弟子兀然拽住他求饶:“道长,求求您再给我个机会,让我留下来试炼吧!”
执事弟子的眼神愈发不耐烦,直接喊杂役将人拖走,拿锦帕掸自己衣摆被杂灵根拽过的地方,不停地摇头。
少女的嘴角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