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姜烟说:“我是个矛盾至极的人。我盼望着天下妙龄女子都能尝爱情之自由,她们亦能做到男子所不能及的事情。却又觉得宜室宜家的女子最是贤德。吾妻乃是贤妻典范,吾亦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只是,人力有所不能及,我也只能想想罢了。”
他此刻的已经写了不少《聊斋志异》的手稿,那些灵动娇俏的狐鬼,为了爱情能奋不顾身,也可以仗剑天下。能自由自在的笑,也能成为人人称赞的贤妻。
姜烟也不得不承认,蒲松龄说的不错。
他确实是一个这样的人。
肯定了女子的才能和性情,又跳不出这个封建社会的桎梏。
正如他对官场黑暗愤世嫉俗,却又一次次的背上行囊前去科举。
这次回到家乡,蒲松龄依然在考科举的路上,也去旁人家中担任教书先生。
他写的《聊斋志异》也为人所知,在文人中被小范围流传,称赞颇多。
一直到他六十四岁《聊斋志异》写完,依然没有考上。
“要不,罢了吧。”一辈子顺着他的刘氏看他这么折腾,破天荒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蒲松龄却深深的凝望着发妻,看着她眼角的每一条皱纹,依然怯懦温吞,却不再明亮的眼睛。
他喉头有些哽咽,突然红了眼,说:“你不想做‘夫人’吗?那些人笑话你,我知晓的。是我无用,不能让你扬眉吐气。”
刘氏一怔,面上似喜非喜,似悲非悲,只捏着衣角,摇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蒲松龄像是看不见姜烟,走到妻子面前。
两个携手几十载的人第一次在外面如此亲密的相拥,刘氏竟然觉得这个怀抱陌生又熟悉。
蒲松龄只虚虚的抱着她,手掌触及到的,是衣裳底下微微突起的骨头。
“我对不起你。”
他从前不明白,可如今却懂了。
这苦中作乐的一生,苦是自己找的,乐却是幼时父母的呵护,后来妻子的照顾才能一直保留至今——
作者有话说:没有洗白蒲松龄的意思。
从现代角度看,他确实是精神出轨了。但是在古代的话……也算,却不是什么道德瑕疵。
而且纵观蒲松龄一生,在科举这条路上是很失败的。可他的文字和一些记载里看不出来有多愤世嫉俗和悲苦。我觉得他属于精神世界非常富足的人。
能够让他精神世界富足,其实也多亏了他的妻子一直操持家务。
刘氏是个好女人,但只限于对蒲松龄而已。
蒲松龄最后也肯定是对妻子敬重的。
这一对就是非常典型的古代封建社会下的夫妻。
不要学啊,这绝对不是榜样。
《聊斋志异》在当时社会环境下,有那么一点肯定女性的意思,里面的女性角色道德才能方面都比一些男性角色强得多。可是整体并没有跳出封建思想,也有很多三从四德的观念。
——
写的时候经常被影视剧的聊斋内容给引导了……写着写着就要去翻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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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第230章*“我啊。是白日里混……
幻境走到最后,姜烟被蒲松龄带去了一座坟墓前。
他这辈子不曾断绝的考科举,家里也没有留下多少钱财。
坟茔看起来并没有多好,只是稍显规整。
刘氏在蒲松龄七十二岁时去世了,走得很是平静。
他们早已做了祖父祖母,七十岁时蒲松龄也靠着年迈,倒是得了个岁贡生,也算是了了一场执念。
蒲松龄蹲在墓碑前,捏着衣袖仔细擦去上面的灰尘和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