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86号边上的路灯下。”覃语天在私信中发送。
又过了一会，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拿着公文包的普通上班族向他们走来。
覃语天将手机聊天框转到面对他的方向，对方点了点头。看到她身边的李豪，他摸了摸鼻子说：“我以为就你一个人。跟我来吧，我把你们介绍给代理人。”
上班族把他们移交给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黑风衣男子后，什么招呼都没打，就走开和别人聊天了。
“女士先生晚上好，有何贵干呢。”
覃语天等着黑框眼镜男作解释，他却让自己先介绍来意。
李豪直截了当地说：“看到刚刚那个男的发布的切水泥视频，他介绍我们来的。我们也是一头雾水。”
孙林月转头看了一眼上班族，深不可测的笑颜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半点变化。
“不好意思，我们的奇迹日现场仅供内部信徒观看。”
“可他都发到网上了——”李豪回。
“录像和亲临其境带来的感受不可同日而语。不知您是否注意到，网上搜不出一丝关于我们的信息呢？你们看到的视频，想必没有注明来源，也无人解释视频中的行为吧。”
“如果入教就能看，我加入。”
李豪啊了一声，不甚理解地看向覃语天，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当然可以，亲爱的女士，请教尊姓大名？”
“覃语天，西早覃，语言的语，天空的天。”
覃语天脑子一热就同意了，就在她想问是不是这样就算入教的时候，眼镜男再次开口。
“语天，欢迎回家，在这里，我们只鼓励一件事——追寻本心。您的本心是什么呢？”
“本心的定义是……？”
“剥离社会规训、道德枷锁以及他人期望后，您最真实的认知与选择。”
“我想做一名小说家，想写出有趣的故事。”这里是积累素材的好地方，覃语天没把后半句说出口。
“您的诚实真是太动人了，请进。这位先生，您可能要和她暂时分别了。”
李豪不能把晴天一个人留在里面，他只得妥协。
“顺便一提，李豪先生。”黑框眼镜男顿了顿，“我拜读过您曾经发布的关于阿库指标监测的论文，当年的公开答辩，精彩绝伦。”
李豪面部僵硬了一秒，他的这篇研究生论文——阿库指标监测的必要性及其推荐频率——反响很大，甚至直接推动了外都阿库指标监测委员会的建立，但是那篇论文，是母亲找了枪手帮他写的。他和母亲争执过，写得这么好自己肯定会露出马脚，但母亲说服他好好准备就行，好在最后顺利通过了。
“真巧……谢谢。”
“您的本心是？”
“我答应陪覃小姐来，就要说到做到。”
**
“唉，结果今天那个女的没出现！他们是不是防着我们两个新人？”李豪边敲着方向盘边抱怨。
“水泥居然被切得怎么光滑……太不可思了……”覃语天若有所思地回味着，“你明天还来吗？可以看看他们的本心分享日是什么情况。”
她有预感，那些“家人”的故事，哪怕是一句闲聊，对她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你去我就去。”李豪直摇头，那个代理人让他很不舒服。他握紧了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