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给!”
孟老太到底是心疼大孙子,她颤颤巍巍抬手挡住孟初一的手,大喘气好几个来回。
里正不耐烦的说道,“赶紧回去取钱,莫要耽误我的时间。”
孟老太匀了一口气,哆嗦着手指向站在一边漠不关心的金锁,摆了摆手召唤过来,趴在她耳边说道。
“你去我那铺盖底下,有一块空心砖,里面的匣子给我拿来。”
金锁点点头,快步赶回去取钱。
孟初一也不急,东瞅瞅西看看,悠然自得,完全不在意那几道带着恨意的目光。
三九憋笑,看着对方吃瘪,又可以得钱,简直是爽歪歪。
孟十五还是像根木头一样杵在一边,浑然不觉此时的气氛。
等了不多会儿,气喘吁吁的金锁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黑木匣子。
孟老太心头淌血,却也不得不打开,从里面把棺材本儿都拿了出来,数了好几遍,这才递到孟初一的手上。
孟初一数了数,直接把五贯钱串子递给三九,“拿着。”
三九小心接过,直接塞进怀里,孟老太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气死个人。
孟初一回身就跟里正拱手致谢,“还得是里正大人断案如有神,清天大老爷。”
里正眼皮子抖了抖,摆摆手,“既然已经解决,各回各家,我要还得办公家事。”
孟老太被搀扶着出了门,看着孟初一三人轻快的背影,牙都要咬碎。
“银锁,我看你倒要怎么说?!”
银锁哆哆嗦嗦,哭的鼻涕眼泪,“我真是开玩笑,他怎么就当真了……”
孟老太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喘着粗气,“明儿就叫媒人上门,留在家里也是个祸害!”
银锁的脸色登时就是五个鲜红的指印子。
金锁在一边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连气儿都是小心喘。
她可不要嫁给乡野村夫。
她要争取留在家里,等书生考取功名,飞上枝头。
一边的张凤兰心里气的不行,看着一边蔫头吧脑的元宝无言以对。
孟老太最是喜爱这大孙子,自然打骂都舍不得。
虽然是孟元宝捅的篓子,可怒火全发在了银锁身上。
“元宝,你说你怎么就信了银锁的话,她连脑子都没有,昨儿个受伤没有?让奶奶看看。”
孟老太依然嘘寒问暖,让元宝委屈更甚。
“昨儿个睡在地上,连被子都没有,捆了一夜,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乖孙,下回可别听旁人说的傻话,白白吃了苦头不是。”
“我记着了。”
祖孙两人情意绵绵,倒显得旁人多余了。
可搀扶孟老太的是金锁跟张凤兰,挨骂的是银锁。
张凤兰心里有气,却也不敢发,只能憋在心里,心口窝子疼的厉害。
这事要是让孟怀远知道,短不得一顿臭骂。
几个女人默契的闭嘴,将孟怀远瞒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