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一仔细辨别了一番,又带着孟十五继续往山上走。
走了许久才回到陷阱边,她伸长脖子往底下看,并没有惊喜。
那日若不是大雨倾盆,她还能给陷阱做好伪装再下山。
抽出柴刀,她寻找枝叶多的大树用脚扎子爬上树,砍下硕长的枝丫,再层层叠叠罗列在陷阱之上。
孟十五呆呆站在一边,手里的铁锹无用武之地。
等孟初一忙活的差不多,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带着孟十五又继续往山里走。
空寂的深山远远听见敲击树干的砰砰声。
山上跑山的猎户害怕遇见猛兽,就会时不时敲击树干驱赶。
但孟初一从不这样做,猛兽可是移动的钱袋子,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她可以放跑,但不至于殒命。
她带着孟十五猫腰靠近,蹲在草丛里竖起耳朵听八卦。
“春日熊罴都开始出仓,大家伙儿可小心。”带头的猎户是个白胡子老头。
常年穿梭在深山之中,是丰富的经验才让他得已长寿。
要不是县令非要指名道姓让他带着队伍围猎豪彘,他才不想在春天进深山。
跟在后头的几个年轻后生初生牛犊不怕虎,颇有些跃跃欲试。
“熊罴可值钱,身上样样都是宝贝。”
“要是找到没出仓的,那可真是发财了。”
“不说熊罴,现在豪彘的赏金都涨到了一百贯,得了首功可就是50贯,25两银子呢。”
白胡子老猎户又猛地敲了两下,看了看林子深处,“有没有命拿再说,先别歇了,赶路要紧,这地儿不能久留。”
这地儿一看就是豪彘常来的地儿,老猎户每天的任务就是绕着豪彘走,对于赏金他是一点不想要。
钱重要,命更重要。
发了情的豪彘,能跟熊罴斗个来回,就他们这几个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别说他冷心肠,人活着可不是靠着热心肠长命百岁。
等熬到豪彘找了伴儿,村子里的人也不往山边跑,自然就没有那档子伤人事件。
一行人慢腾腾起身,被迫加入组织的农户唉声叹气。
“现在春耕最是缺人手的时候,现在每天在这林子里钻,家里的婆娘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春耕的进度。”
“嗐,这不是没办法么……”
农户小心看了一眼队伍里唯一的衙役,不敢继续抱怨。
衙役也是苦不堪言,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县令压着县尉,县尉压着他,所以这危险的苦差事,就这么落在了他的头上。
一行人渐行渐远,孟怀远不在此列,装病了好几日,因为里正的关系,倒也蒙混过去,只是再过几日,他也得按时点卯,跟着巡山。
孟初一的小手还按在孟十五的头上,等人彻底走远了,才撒手。
孟十五一动不动,像是被彻底封印,只觉头顶温暖,还有些舒坦。
“赏金从50贯涨到了80贯,80贯又涨到了100贯,啧啧,再接着涨才好。”
她起身带着孟十五又找到一处风水宝地,继续画圈让他挖坑。
孟十五做过一次,这回倒是不用孟初一教,撸起袖子就是干。
“你挖着,我还是继续采茶,不要乱跑。”
“嗯。”
听话的孟十五猛劲儿挖,孟初一背着背篓开始四处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