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近月掀帘子正要进去,徐行之咳嗽两声:“恩人,你再努努力还能飞檐走壁吗?”
符近月:“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徐行之:“前面好像是悬崖。”徐行之连语调都没变,符近月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
“那正好,少一个人跑的快点。”
徐行之带笑的声音跟随马车上下游弋:“恩人,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符近月回头,墨色发丝纷纷扬扬擦在马车门帘上,来回旋转飞舞,几缕从她的鼻尖划过,留下一阵调皮的痒。
前方是一条平直的线,符近月站的高,狐狸眼里是更远处的绝壁。
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杀手,进亦死退亦亡。
区别是死无全尸和碎尸万段。
厚底皂靴与徐行之肩头齐平,符近月看他一眼,像是在问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怕死吗?”
徐行之点头:“怕。”
符近月鄙夷:“可惜今天你非死不可。”
徐行之贫嘴:“我觉得还有办法。”
符近月点头:“是还有一个,把你绑了交给后面那群疯狗,换我活命。”
徐行之笑容扩大:“那群人里想必有一半是冲着督公大人来的,恩人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符近月蹲下,两人的头饭纠缠在一起,衣角缱绻相交,风从他们两人之间穿过,带来去前路生死未卜的讯息。
“把脉。”符近月扯开护腕,素白手腕搭在徐行之眼前,细细的一截,给人一种羸弱的错觉。
微凉的指腹点在跳动的脉搏上,徐行之眸光诧异:“好烈的毒,督公大人这是得罪谁了?毒素淤积在周身大穴,之前强行调集内力导致毒素剧烈流窜,督公这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徐行之摇头:“恩人放心,来年开春我会来此处为你烧几栋宅子。”
符近月幽幽开口:“我不介意先送你一程,正好你先去探路。”
符近月挨得近了点,呼吸若有似无扑在徐行之侧脸,挠的他有点痒。
“这粒药能暂时助督公恢复一成功力。”徐行之手心多了一枚褐色药丸,圆滚滚的散发着刺鼻怪味。
符近月警惕:“没有但是?”
徐行之抽空看了眼前路,悬崖近在咫尺,“有,未来一段时间你会陷入虚弱期,连走路都困难。”
一成够用了,只要她现在杀了徐行之,借助轻功越到悬崖对面去找个地方猫着,等到朔月他们找过来她就能得救。
不过她不信任徐行之,这人既然肯助她恢复功力就不会想不到她会趁机杀人。
果然,徐行之开始谈条件,不过在符近月听来是一种威胁。
“然,虚弱期为十二时辰,时间一到没有对应解药,立即暴毙而亡。”
符近月眼尾拉长,长而卷翘的睫毛颤动:“所以?”
徐行之弯唇:“恩人不介意带我一个吧?”
“你会卸磨杀驴。”符近月直接说出脱困后她会遭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