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持续不到一刻钟,这次来的不知是哪方的人,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解决掉几个人之后,符近月方才觉得不对劲,内力好似被一张网给困住,运行内功时经脉隐隐作痛。
晃神不过几息,吸饱血的剑刃惊险刮过她的脖子,符近月眼疾身快躲闪开去。
刺客越来越多,东厂、相府以及大梁太子的人折损不少,若是在平时符近月自保肯定没问题,但此刻情况有变,她的的内力难以聚集。
再留下来只怕会连累人,别人死不死无所谓,但是朔月、初七和十一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这么些年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她无法亲眼看到他们命丧于此。
是以,符近月勉强调动轻功于慌乱之中看到了徐行知的马车,驾车之人正是影木。
符近月想也没想就钻进去,她一个人或许火力不足,但加上徐行之就不一样了。
他们二人在一块,像是黑暗森林中闪闪发光的萤火之光,瞬间吸引大半的火力。
影木这边压力骤然加重,刀光剑影朝他汇聚,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不消片刻他便招架的吃力起来。
青鸢在战场外侧看着他身中数刀身陷囹圄,瞬间双目赤红,目赤欲裂。
妈的,影木的手艺他还没尝够呢。
可他爹的这群杂碎像疯狗一样紧咬着他不放!
影木体力逐渐不支,鲜血染红他的眼睛,天和地倒转,头部传来击打的闷响,骨头钝钝的疼。
预料之中的死亡没有来临,一柄剑横在他头顶上方,以势不可之势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模糊中看到一张素白的脸,那人百忙之中扫了他一眼,神情极度的丧。
“没死就起来。”声音也很丧。
不像是来打架的,倒像是来给人奔丧的。
影木摸到自己的剑借力爬起来,身体重心不稳,宛如醉鬼上身来回酿跄。
等他稳住身体后,徐行之的马车早已绝尘而去。
影木抬脚便追,身后杀机已至,只听蹭的一声,剑鸣破空炸开。
“顾头不顾腚。”那道很丧的声音吐槽。
几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她衣摆里掉下来,朝露眉头皱在一起,剩下随着那几颗糖葫芦而动。
影木回头,脚步后撤,眼看就要踩到那颗糖葫芦,右后方的杀手一脚蹬在他的后背,杀手的鞋底将那颗本该被影木踩碎的糖葫芦撵个稀碎!
“我要杀了你!”
朝露情绪不高却杀意十足,周围很快被她清扫出一片空地。
逃出一劫的影木心跳加快,好险!他差点就要中招。
感谢敌方兄弟。
徐行之和符近月大眼瞪小眼,话没说上一句便被符近月赶到外面去驾马车。
他徐公子什么时候干过这等的粗活?
徐行之一边思考行路方向一边感慨自己怎么就落到这般田地?
堂堂首辅有朝一日竟给一个东厂阉人当马夫,传出去岂不令天下人笑话。
符近月可不管他内心那些弯弯绕绕,撩开袍子,盘腿坐于金蚕丝织就的软榻上。
贱人还挺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