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珩垂眸,手指微抬,顺着小徒弟披散的长发滑落,又仔细拢了拢她的散发:“这是怎么了?”
少女的手还环在他腰际,摇光珩感触分明,她的手指带上了一点力气,紧紧攥着他后腰的织物,又伸手一指,仰头向他控诉。
“他抢我东西,还把我的发簪弄坏了……”
少女又强调了一句,貌似委屈得很:“师父,他把你送给我的发簪弄坏了。”
玉欢宫的小少主,是会找长辈撑腰的性子吗?
无论是符长老也好,怀里的小徒弟也好,摇光珩隐隐察觉到某种违和感。
除了她控诉的事,这里应当还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
她既然选择主动依赖他,他也不会拒绝。
小徒弟控诉完,又重新埋进了师父胸口,手也继续攥住他后腰的衣物,不愿离开。
她突然举止亲近,摇光珩有些无奈,浅笑中又流露出明显的包容溺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他任由徒弟紧紧抱着他,手也轻轻放在她背上。
摇光珩没去看一侧察觉不妙、战战兢兢的丹鼎宗弟子,而是直接看向此地的长老:“见笑了,我这徒弟年纪不大,还是离不开人。”
“没想到第一次远离宗门历练,就遇到了这种意外。”他面露些许忧愁,“不知贵宗的弟子,需不需要开口辩解呢?”
他默认少女口中的话即是事实,毫不掩饰、全心全意的偏袒她。
一番话由他说出来,仿佛师父偏袒徒弟,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情。
符颂今自己都没察觉,他眼里倒映出这对师徒抱在一起的画面,身侧的手攥紧了垂下的袖口。
他的视线落到了摇光珩手上,男人的手掌宽大,轻轻搭在少女的肩头,半搂着她。
师徒之间……
怎么可以如此亲密。
身为师父,难道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
他甚至还送了那孩子发簪,那岂是可以给徒弟的礼物?
符颂今嘴唇翕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凭什么指摘这对师徒?
不如说,他凭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