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她脸上,方才狐妖虚影消失的地方,然后,猛地凝固——
阮姝顺着他的视线,茫然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指尖触到一点微湿。
她颤抖着将手指举到眼前。
指尖上,沾染着一抹极其刺眼的、殷红如血的……唇脂印。
不是她的。
是刚才那被附身的少年,不,是那只男狐狸,借着拂过她脸颊的动作,刻意留下的!
一个嚣张至极的、挑衅的标记!
阮姝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谢寒舟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恐怖至极!
他盯着那抹刺眼的红,眼神阴鸷得像是要毁灭一切。
揽着阮姝的手臂肌肉紧绷如铁,另一只手中的斩孽剑发出嗡嗡的低鸣,凛冽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猛地抬手,指腹用力地、几乎是粗暴地擦过阮姝脸颊上那抹红印,仿佛要将什么脏东西彻底抹去!
力道大得擦红了阮姝细嫩的皮肤。
“呃……”阮姝疼得缩了一下,却不敢反抗。
谢寒舟的指腹摩挲着她被擦红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他缓缓低下头,额角几乎要抵上她的,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声音低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
“他碰了你哪里?”
阮姝吓得浑身僵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拼命摇头:“没……没有……只是脸……”
“只是脸?”谢寒舟重复着这三个字,眼底的风暴愈发骇人。
他的指尖从她的脸颊滑落,猛地攥住了她那只被狐妖抓过的、带着印记的手腕!
手套早在方才的混乱中不知何时脱落了,那枚殷红的狐狸爪印暴露在空气中,刺目地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这里呢?”他死死盯着那印记,声音冷得能冻结血液,“他也碰了这里,是不是?”
阮姝手腕被他攥得剧痛,感觉骨头都要碎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可是……”
“没有可是!”谢寒舟猛地打断她,眼底是骇人的猩红,“你是我的!”
他像是被彻底激怒了凶性的野兽,再也维持不住那层冰冷的伪装,猛地将她打横抱起,无视一屋子的狼藉和惊惶失措的李家人,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大师兄!妖物……”林婉清焦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清理现场,安抚民众!”谢寒舟头也不回,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其余事,日后再说!”
他现在眼里,只有怀里这个被打上了别人标记、沾染了别人气息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