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似乎满意了,不再看她。
一顿饭吃得阮姝几乎虚脱。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阮姝以身体不适为由,跟老师请了假,想偷偷溜回教室休息。
她绕开主路,走向那条相对僻静的、通往教学楼的林荫小道。
然而,刚走到一半,旁边茂密的冬青树丛后,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她拽了进去!
“啊——!”阮姝的惊呼声被另一只大手死死捂住!
浓烈的烟草和血腥气瞬间将她包裹!
是江枭!
他将她死死按在冰冷的树干上,阴郁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戾气,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个粉色的、印着可爱兔子图案的保温杯,粗暴地塞进她怀里。
“以后,”他盯着她,眼神凶狠,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一股匪夷所思的别扭和命令,“用这个。”
阮姝低头看着怀里那个与江枭周身暴戾气息格格不入的保温杯,完全懵了。
江枭似乎被她茫然的眼神看得更加烦躁,恶声恶气地补充:“敢不用……或者再让我看见你喝别人给的东西……”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意味足以让阮姝胆寒。
他松开她,像是完成了一个麻烦的任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树丛后。
阮姝抱着那个冰冷的保温杯,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疯了。
真的都疯了。
裴瑾的冰冷控制,沈烁的阳光下的偏执,江枭暴戾的“关心”,还有家里那个温柔面具下的魔鬼继兄……
他们像是约好了一样,从各个方向,用各种方式,将她牢牢地围困起来,无处可逃。
放学铃声响起,阮姝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人。她不敢有任何耽搁,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跑到校门口,她常坐的那辆黑色轿车已经等在那里。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才发现驾驶座上的人不是平时的司机。
是阮朝言。
他穿着一身休闲西装,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从后视镜里看她:“今天司机请假了,哥哥来接你。在学校还好吗?”
他的语气自然又关切。
阮姝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她僵硬地坐在后座,手指紧紧抠着书包带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阮朝言似乎也不在意她的沉默,平稳地启动了车子。
车子并没有驶向回家的方向,而是拐进了一条陌生的、愈发偏僻的道路。
阮姝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恐惧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哥哥?我们去哪儿?”
阮朝言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容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带你去个地方。一个……只有我和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