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最后被一阵刺耳的杂音取代,彻底没了声息。
阮姝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最后的依仗,没了。
沈聿的耐心似乎终于告罄。
他侧过脸,目光扫过来,没有任何情绪,却比任何威胁都更具压迫感。
阮姝头皮发麻,几乎是凭着求生本能,挪动了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辆黑色的车。
她弯下腰,钻进车厢。真皮座椅冰冷的气息混合着一种淡淡的、属于沈聿的冷冽香气,瞬间将她包裹。
她下意识地往里缩,紧紧靠住另一侧的车门。
沈聿随后坐了进来,关上车门。
“咔哒”一声轻响,是车门落锁的声音。沉闷,而决绝。
车厢内彻底成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幽闭空间。
光线昏暗,只有仪表盘上微弱的光映照出沈聿没什么表情的侧脸轮廓。
司机没有任何询问,车辆平稳地驶出停车位,加速,汇入车道。
窗外的城市霓虹流光溢彩,却无法穿透这深色的车窗,也无法照亮阮姝此刻冰冷绝望的心。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指甲掐进胳膊里,试图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边的男人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安静地靠着椅背,仿佛刚才在宴会厅和电梯里那个失控而危险的疯子只是她的幻觉。
但阮姝知道不是。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气场,牢牢地笼罩着这个狭小的空间,也笼罩着她。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只有引擎低沉的运行声和她自己失控的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沈聿忽然动了一下。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再次精准地捕捉到她。
然后,他伸出手,不是碰她,而是越过了她,打开了她这一侧车壁上的一个储物格,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
阮姝的呼吸瞬间屏住。
那是一个小巧的、天鹅绒的戒指盒。
他拇指轻轻一拨,盒子打开。
里面并非她恐惧看到的什么刑具或可怕的东西。
那是一枚戒指。设计极其简约,却透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奢华和独特。
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如同暗夜星辰般幽邃冰冷的光泽。
根本不像临时起意准备的东西。
沈聿将戒指从盒子里取了出来。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捏着那枚冰冷的戒指,目光却灼灼地落在她惊惶失措的脸上。
“手。”他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低沉而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