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第一次看到我时,眼里不再是厌恶和算计
而是那种…恨不得立刻消失、躲得远远的、只敢偷偷看戏的…好奇和害怕的时候……”
阮姝的瞳孔骤然收缩。
“从你每一次‘恰到好处’地避开所有能和我产生交集的节点,像个透明的影子一样,躲在所有人后面,用那种…旁观者的眼神,打量我和林薇薇的时候……”
他每说一句,就逼近一分,苏冉被迫向后仰去,脊背紧紧抵着冰冷的金属门框,退无可退。
他怎么会…他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些?!她明明那么小心!她只是一个背景板!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头顶。
沈聿眼底那片猩红似乎更重了些,他抬起另一只手,冰凉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让她猛地一颤。
他停住了动作,指尖悬在半空,嘴角却勾起一个极致扭曲、近乎疯狂的弧度。
“阮姝,”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低得如同恶魔的呢喃,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笃定和偏执
“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副皮囊底下,换了个别的魂吗?”
“你以为——”他眼底最后一丝理智的光湮灭,彻底被浓稠的暗色吞噬
“我看上的,会是那个按部就班、愚蠢无趣、自以为能拯救我的……林薇薇?”
病娇
冰冷的金属门框硌得阮姝脊背生疼
但远不及眼前沈聿目光带来的万分之一寒意。
他怎么会知道?
“换了个魂”——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最深的秘密里,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僵住了。
连系统在脑内尖锐的、已经变调成乱码的警报声都变得遥远模糊。
她张着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瞳孔里只剩下沈聿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猩红未退,里面翻涌着某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黑暗而粘稠的执念,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极致的恐惧反而催生出一丝虚弱的反抗,她声音发颤,几乎听不见
“沈聿,你冷静点…你刚刚…你撕了婚书,林薇薇她…”
“林薇薇?”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和厌烦
“那个按着剧本行走的提线木偶?
她甚至比不上你当初那些愚蠢又恶毒的伎俩来得真实。”
他的指尖,终于落了下来,没有碰她的脸,而是轻轻拂过她散落的一缕鬓发,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却让阮姝猛地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至少那时的你,恨是真的,蠢也是真的。”
他低语,目光像蛛网一样缠绕着她,“而现在…你只是在‘演’一个路人,演得破绽百出,却自以为天衣无缝。”
“每一次,你偷偷看过来的眼神
每一次,你刻意避开我视线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