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找那个跟弟媳私通的男人要个说法,必要的话贡献家里的两个老男人去打一架。
二姐:先调查清楚,再见机行事。我老公心脏不好,不适合干架。
三姐:现代社会离婚正常,但离婚的意志取决于弟弟,如果老四有离婚意向,要最大限度争取孩子和财产。
婆婆最后一锤子定音:小四儿离了,随便找个都比小乔好……
精明的二姐插言:结婚离婚都费钱,办酒席请客,给娘家彩礼,买房子,要是找个大姑娘也罢了,找离婚带小孩的,又给人养孩子。用句时髦的话:不够低碳环保。
二姐没说完,婆婆插言:要是再办一次酒席,还要请路婶来,让她把份子钱还上!
窃听者陆桥帅还原了婆家的妇女大会,乔麦背后生寒,深深的厌恶。
她第一次觉得,可以不要爱情那样虚头巴脑的事,她要自由。
3
乔麦哑巴开口的第二天,致礼一早去城外的树林买了几只笨鸡,让人宰了,放在冰箱里,然后出海了。
致礼走后,她倒是像活过来一样,每天给自己好好做饭,好好吃饭,她成了黄鼠狼子,把冰箱里的笨鸡一只只吃掉,她先要身体回到生龙活虎的样子,然后有力气去离婚。
好久没下楼了,这天她出门买菜,感觉走路都轻飘飘的。走到三楼门口时,她看了一眼男邻居家紧闭的大门,这个时间段,他早就上班去了。
不想门突然打开,钻出一头大尾巴狼来。
陈有福打扮的整齐干净,的确像个大尾巴狼,一看就是要开会的样子。年后的新项目大约还没有开工,他和老杨闹成那样,也不知道新项目还有没有他的份儿。
不过,他总有国企这个退路。
每年春天,他们所在的大国企要召开职代会,陈有福连着几年都是单位的代表。这天他的确是要开会去了。
他看到她吃了一惊,怎么一个新年不见,她就像迅速失了水分的果子。
他开门见山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轻描淡写说年后得到一场重感冒,不过现在好了,可以出门。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陈有福趁机跟她说,新项目是个新型化工厂,选址在王村东边的王八蛋村,但那里全是钉子户,拆迁工作遇到了麻烦,正在协调,所以暂时没有开工。等开工后,他还是希望乔麦能来上班。
陈有福继续说:项目组今年的办公地点就在市内,到时候你需要辞掉商场的工作,全天来上班了。我也不能跟去年那样一半这边一半那边,打算申请短期离岗一年,今年职代会大概会讨论这个问题。
乔麦问:老杨还参与吗?
陈有福答:老杨现在是开发委员会的,不跟我们做具体的工作了,但肯定有联系。
乔麦的肩膀抖了一下。
男邻居一眼捕捉到了。
他说:不用怕,他上面还有上面,他一手遮不了天。
她想起致礼的警告,一定像钉子砸到水泥地上,是有印痕的。
致礼看起来没有离婚的意思,休妻也要他先开口,出海后他一个电话不打,连陆桥帅也不过问。她更心寒。她已经偷着拟好了离婚书,她写一遍哭一遍,稿纸都被泪水淹糊了,揉成一团扔掉。又想起去电脑打字,还是条理不清楚。
这个时候他跟她说工作,如同一团乱麻纠缠着,她心里模棱两可。不过,就算离了婚,她还能赚到钱,有钱就能喘口气。她想到明星为什么离婚率那么高,因为他们腰包鼓,他们的筐里筐外很多果子可以选,不用看人脸色,任性而活。而普通妇女,在追求自由的路上,出门就被绊倒了……
她没有像以往那样清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