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此脸上不由自主浮起笑意。聊天出戏了。
陈有福又非常及时的把开会信息发过来,问她在哪,嘱咐她计算着路上的时间,最好坐地铁过来,打车说不定就堵车了。
至此,她的那点小资情调都催完了。她一瞬间起了反心,庆幸没上他的床,否则她到哪他都想变成一阵风跟随。谁骨子里没有点自由的顽劣呢?她并不觉得人生导师有多么好。
她匆匆喝完了那杯咖啡,起身跟那个叫李湛的男人告辞。
李湛递了一张纸条给她,上面留了一个邮箱地址,希望乔麦给她写信。
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浩瀚的城市里两次偶遇,一个邮箱的联系方式能有多少诚意?也许这个书生来路不明。管他呢,她从十八线小城灰头土脸的生活里出来,上海的旅行像极了一盘活色生香的菜,别人说什么口味不重要,都不如明目张胆的亲历亲尝。
2
口吐银子的著名讲师在台上横平竖直一站,叫乔麦想到致礼爱看的动画片《猫和老鼠》里的猫。
汤姆猫永不停歇的追逐杰利鼠,如同发展中的中国是一部飞速旋转的机器,不知疲倦。乔麦生活的小城,因为靠海,因为丰富的油气资源,也将吸引资本的群雄逐鹿,与似懂非懂的专业知识相比,讲师的课带来的鸡汤效应更有某种力量,叫人热血沸腾。
这次的上海之行,乔麦感觉口袋丰满,回去致礼翻一万个白眼她都值得。
中间她出来上洗手间,顺便把关掉的手机打开,弹出来的未接电话是致礼的。
这次出门致礼一个问候都没有,不过她毫不在意。她惊奇的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她既不想老公,也不想儿子。丈夫不想也罢,可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平时她当心肝一样的。
旅行发现未知的自己,她的心真是太大了。
偶尔打回去的电话都是儿子接起来。
乔麦于是知道这爷俩的饭菜经常来自饭店。陆桥帅对伙食很满意,因为都是他喜欢的汉堡炸鸡要么就是水煮肉片什么的。
这些东西,乔麦在家都是严格控制的。
电话打回去,致礼的口气听出不高兴来,问她为什么关机。
她说在开会,要求静音或关机,她就关机了。
致礼问昨天不是开会了吗。
乔麦说今天是临时培训会。
致礼说:你们的会真多,比国务院还忙。
乔麦说我一会儿把会场照片发给你,你看看那个牛逼的讲师长得帅吗。
致礼开了句干干的玩笑:肯定没我帅。
然后问老婆有没有去三姐家。
乔麦脱口而出:晚上见。
挂了电话她给致礼发了张会议开始时拍的照片。
照片是证据,老婆没有撒谎,是在开会而不是和哪个男人鬼混去了。
但她心里有块石头压着,致礼的关心绝对有查岗的意思,她干嘛要配合剧情给他发张照片看?
一想到晚上要见三姐,她更郁闷了。
致礼的三姐和她见面并不多,看见三姐就像看见年轻版的婆婆。大姐二姐对她有或真或假的亲密,三姐就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优越感。到上海来顺便见三姐,不是她的本意,好像要完成一种走亲访友的任务。
被人绑架着进入某种程序,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在洗手池边一遍遍的洗着手,走了神。忽然一只手拍在她肩膀上。
3
乔麦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