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点悲壮,像个赴刑场的女烈士。
天热了,一三五她穿各种长裙子。美好的三围突出裙子的重围,吸引着那些男人们的目光。
淹没在文山会海中的陈有福仿佛是个少年,他的眼神在全局,却从未忽略那份别具一格的美。
他从来觉得,女人身材美的极致从来不是一味的瘦不是麻杆,远在天边是梦露般的**肥臀,近在眼前是小乔般的**肥臀。
二四六她穿裤子。她已经很快学会了踩笨重的缝纫机,即使穿了工服,一天几身臭汗下来,也令劳动妇女颜面受损。车间里没法洗澡,她在下班之前换上自己衣裤之前,总是大体的擦一遍身体,以使自己坐车回家途中保持一点尊严。
最初,小马抱歉地说:“小乔妹妹,对不住了,抗旨不尊掉脑袋啊。”
乔麦说:“切,你那脑袋谁要啊,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减减肥。”
后来,小马就从一个憨态可掬的食堂管理员恢复到一个篷布厂领导应该有的威严,他有时候会背着手巡查一番,对每个人都不苟言笑。
诚然如此,乔麦在最初悲壮的英雄气概过后,越来越讨厌二四六了。
篷布做好后砸扣子的环节,工人们总是把篷布拖到室外去,像拖死狗一样。在室外的水泥地上,大太阳肆无忌惮的照着,身着工衣的女人们手拿工具蹲在地上,叮叮当当,挥汗如雨。
空地对面就是公司的主路,有人看见小乔的脸会无比诧异,机关里的美人怎会下了苦力?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
每每这时,她那被蓝色眼影红色嘴唇烘托出的自信正在一点点蚕食,觉得毫无尊严,劳动光荣这句话对她来说,是屁话一句。
而那些随军家属们,都在为多砸块篷布得到的收入感到满足,境由心造,她做不到。
夜晚她一个人出去散步,忽然就有失恋的感觉。
她也会走过灯光球场,悄悄的看陈有福打球,又很快的离开。昼长夜短,她不愿意和他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听他说什么。
说什么也是屁话,反正不能改变她的处境。
3
生理期。
地狱般的一天。她的身体是一眼泉,汩汩流出的是血,仿佛被抽干一样,精神极度倦怠。还好,最痛苦的一天是白领日。第二天遭遇蓝领日,她的量依旧多的像在凶杀现场,她要愁死了。
回家后家里冷锅冷碗,致礼没有做饭,哪怕熬点粥。乔麦一直有喝粥的习惯。致礼上午去公司去开减员增效动员大会了,每一场运动就像一场**,前戏很长。真的进入状态,往往很短。
一下午昏睡的致礼提议出去吃。
外面鲍鱼海参这时候都没有吸引力,乔麦就想喝一碗热粥。
“出去吃什么?”乔麦问。
“随便。”
“最讨厌你说随便,你吃大便吧。”
大姨妈的到来让女人火气很大。女人在生理期都有变成泼妇的潜质。
“吃你吃你。”说着,致礼就过来对着乔麦做啃咬状。
晚饭当然没有吃大便而是喝上粥。
培养一个曾经被宠坏的男人照顾女人,这女人是另一个母亲,母亲需要慢火熬粥,但乔麦有时候忍不住自己的急性子。
致礼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乔麦凑过去,猫一样依偎着在他身边。致礼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搂着自己的老婆。
“开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