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淮没忍住,在他眼皮上亲了一口:“给我留门?”
“不算。”
“想没想我。”
“一点。”时溪还是那样精准无误的回答,他忽然说,“课程表给你发了。”
李聿淮俯身用手指拨开面颊的发丝,露出一双眼睛来,在光线朦胧的情况下,那双眼睛犹如照明的路灯,“你自己看了没。”
时溪眨了眨眼睛:“还没有。”
李聿淮轻笑一声,喃喃道:“还没看就先发给我了。”离得太近了,时溪听在耳朵里发麻,不知道李聿淮在兴奋什么。
莫名的,那种猛兽捕猎的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李聿淮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不过一瞬,李聿淮直起身,低头用指节碰时溪发热的脸:“你怎么还没睡。”
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时溪学他:“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忙。”
“我也在忙。”
时溪反应极快地补充:“忙着给你发课程表,让叔叔了解我的行程。”
李聿淮眯了眯眼睛,喉结轻滚,“等着。”
李聿淮起身离开,床的另一边弹了一下,时溪感受到了,从床上翻坐起来,浑身散发着一种暖香,跟惺忪的眼神,恰好对上在门口回头的李聿淮。
时溪咬了咬唇:“今晚一起睡吗?”
李聿淮没动,反复而耐心的逼问:“想没想我?”
他在引导时溪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答案,时溪有,但他难以启齿,不知道为什么,但说出来的那刻,内心有一种松散之气,没之前那么憋闷。
“想了。”时溪傻呆呆的遵循内心答案,真想了,大概是一个人太无聊,又或者今晚的中药太苦,没有李聿淮在身边哄自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林叔就跟严格的大家长一样,虽然很好,时溪还是怕他的,怕他长辈的威严。
之前对李聿淮也有,只是没那么严重,综合下来,他还是想了李聿淮,特别是吃苦的时候。
李聿淮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先去洗澡。”
时溪枕着脑袋看他把门关上,半晌,他把另一床被子拿在床上,两床被子混合在一块,他扑上去趴着,心里舒服极了。
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迷迷糊糊间被人抱起来,时溪闻到熟悉的香味,也感受到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息,时溪皱眉,拽着男人睡衣的领子,含糊的质问:“你冲的冷水澡?”
时溪试过,A市的冬天没有暖气,热水器也是要等充满了才能用,高三放学晚,好几次他都用不上,半暖不热的水,第二天喜提感冒发烧,靠吃药跟睡眠撑过去的。
李聿淮垂着眼皮,不大想解释,拍了拍他的后腰:“睡觉。”
时溪后腰尾椎酥麻了几秒,感觉整个人被包裹着,没一会儿就暖和了,沉沉睡去。
……
时溪睡蒙了,一头乱糟糟的起床,他还是累的,但想想今天上午有课,便一鼓作气的起身洗漱。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从迷迷瞪瞪变得眼神都清澈圆润起来了,坐在餐桌吃东西,李聿淮早早在那边侯着他了。
按照行程表,今天的李聿淮不应该陪着自己吃早餐,时溪抓着勺子吃了口燕麦粥,没什么味道。
吃完了早餐,李聿淮放下手机,林叔正好把一碗褐色的汁水送过来,“来喝药。”
时溪顿时垮起个批脸:“……”
李聿淮直接把人抱在大腿上,让时溪侧坐着,亲自喂了下去,快吐的时候,松口,吃点别的缓缓嘴里的味道,事到如今,李聿淮已经掌握了时溪呕吐的前兆,绝不会重蹈覆辙第一次醉酒呕吐事件。
林叔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感到欣慰,反正吃药这种事,还得少爷来,他还是算了吧,已经不止被吐过一次了。
喝完的时溪无精打采的趴在李聿淮身上,嘴角还有点水渍,被李聿淮轻描淡写的抹去,时溪看见了,肚子胀得他难受,哼唧了一声,故意道:“你尝尝。”
李聿淮没错过他眼里的狡猾,凑过去在他唇角处舔了一下,随即微微蹙眉。
时溪仿佛找到跟他感同身受的人一样激动:“是不是很难喝。”
李聿淮沉默了一下,“良药苦口。”
时溪闭了闭眼睛,继续趴着不动,像一摊软绵绵的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