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淮嗓音在黑夜中低沉:“算你有点良心。”
……
第二天时溪软绵绵的起不来,群里的人已经开始向往庄园旅游的生活,他一个屁都不敢出声。
只在酒店里逛逛,他穿着单薄的披肩,披肩垂落地面,赤脚踩在毛毯上,皮肤白得透明,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面容沉静的歪在贵妃椅处。
李聿淮看了几分钟才走过去,手里拿着一堆资料,“看看。”
时溪哇了一声:“这么多婚礼选址,我们都一个个去吗?”
李聿淮陪他,手里是一杯意式浓缩:“总要选个满意的,人生大事。”
时溪点点头:“我没那么多时间。”
“我配合你的时间。”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时溪低头翻阅,猛的一下才反应过来,作为李家的当家家主,李聿淮才是日理万机的那个,怎么着,还得陪他这个大一新生随便乱逛吗。
“你不忙吗?”
李聿淮看了他一眼:“忙也得结婚。”
李聿淮在时溪选择困难症提出建议:“你挑几个比较合眼缘的,我们都逛逛,不一定全部都去。”
时溪起了坏心眼,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那不如就在这里?”
李聿淮慢条斯理地反问:“你发烧还没好?”
四目相对,时溪扑哧一笑,“我只是想着泳池婚礼派对,好像也不错。”
“我不希望新婚之夜抱着一个发烧的妻子。”
时溪啊了一声,面色微红,“谢谢你昨天照顾我,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那是发烧,不是醉酒,李聿淮瞥他:“你又忘了?”
时溪没忘,但也不敢提,他怯怯地瞥了眼李聿淮的嘴唇,嗖一下移开眼,他唯一记不起的就是,到底亲了没有。
这个念头烧得时溪越来越慌,捏着册子的手攥紧了,左脚踩右脚。
时溪身体小小的,手是,脚也是,李聿淮垂眸瞧着,全部映入眼帘,忽而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到。”
时溪心说这不是你给他们定的机票吗,但还是回答了:“晚上六点。”
“正好能跟他们吃顿晚饭。”
时溪问:“你的朋友呢。”
“有个人出事了,暂时来不了,送了礼物过来补偿。”李聿淮兴致不高,似乎对这个朋友出事一点都不关心。
时溪不了解他们这个阶层的圈子,他下意识的不想融入,于是也没开口多余的问其他问题。
“选好了吗。”
李聿淮的嗓音将时溪从遥远的地方拉回现实,他点了点头:“海岛不错。”
李聿淮哂笑:“看来你很想发烧的跟我度过一整晚。”
时溪得寸进尺地嘟囔着:“哪有那么夸张,这次是意外。”
“会很烫。”
时溪一愣,李聿淮笑了声,没回答,“再选几个备用。”
……
烧是晚上退的,三十六度五,还有一点点,不过可以忽视了,连琮,李闵,还有骆星洲是晚上八点过来的,下了飞机得往山上开一段路才到庄园门口。
时溪也觉得这个地方不好办婚礼,太麻烦了。
连琮带来了老家那边盛产的水果特产,骆星洲则买了礼物,暂时放在酒店里,打算晚点拿出来,他们是客人,不好空手而来。
李闵连钱都没带,按他的话来说,没钱就找李哥要呗。
他兴奋死了,这几天狂发朋友圈,李家里没人不想跟李聿淮套近乎,李闵一开始也不能,是认识了时溪才有机会接近的,李彦要羡慕嫉妒死了。
李聿淮撤掉了一部分服务员,餐厅区域里,就他们几个人,他今天也换了件比较休闲的衣服,袖口挽起,神色慵懒,多了几分亲切的意思,但他再怎么亲切,都还是几分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