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人……
不同于03化成的白烟，白色布幔下凸起一个人形，微微抽搐，是李铮的手，暗红的液体伴着夜色缓缓流出。
尖叫的女声，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在学校保安的挥舞下迅速向围墙边汇聚。
沈丛张着嘴僵在原地，无法呼吸。
脖颈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随着地面上不断扩大的暗色，那力道不断加重，将他狂跳的心按死在胸腔里。
【深呼吸，沈丛，深呼吸。】
平静的机械音冲破他脑中的混沌
【吸气，再吸。】
沈丛握紧手中的运动手环，垂眼看见自己的胸腔缓缓抬起，停顿，又落下。
【很好，现在向左转，面对绿化带，抬头，看操场监控，不要动，让ccai处理，他们一定在附近。】
沈丛机械转身，定定望向隐匿在乔木丛中的微弱亮点，啪——跑道旁仅存的灯光熄灭，他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灌木丛中，肥猫荧绿的瞳孔一闪而过，直扑尖叫声来源。
那声音在一声狂乱的猫叫后，变得更加慌乱。
沈丛终于听出，是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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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心率监测在进入操场后丢失，但定位没有动，实时监控影像已接入审讯室。”张子召紧按通讯耳麦，随便套了件便装，从更衣室狂奔向监控室。
夜视镜头下，泛着幽绿的白布正缓缓落下。高瘦男生转过身，仰视着监控镜头，表情木然，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切断操场灯光，封锁所有出口，隐蔽行动。”陆渊在审讯室站起身，扫了眼坐对面的清瘦男生：“将04押入地下管控室。”
“陆渊上校。”04抬头喊他，背脊被押解士官压出一道弯曲的弧度。
审讯室的灯光落在他被压低的头颅上，下眼睑的黑眼圈像是晕开的浓墨，衬着滚圆的眼白，愈发显得张狂。
与02不同，04的伶牙俐齿带着张扬，无论外界如何刺激，他总是在自己的频道里我行我素，与那副标致清秀的五官格格不入。
“学校怎么了？不和我汇报？”04言语依旧放肆。
“押解时，加重型脚镣。”陆渊交代身边士官，头也不回离开审讯室。
ccai的行动迅速而隐秘。
军用急救车融入夜色，将李铮连同那幅“千”字布幔，无声地抬上车。
周晴被值班老师抱在怀里，盯着急救车里横躺的李铮，低声抽泣。
沈丛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陆渊肩上的星徽破开夜色，朝他走来。
“112802。”
“上车。”
沈丛盯着急救车，白布已经被揭开，李铮的上身随着电击仪的冲击抬起，又重重落下。
不过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