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光穿透遥远的空间，冷漠地注视著车迟国方向那佛光与妖气交织的激烈战场。
“圣子。”
宿俊哲低声开口，声音带看一丝沙哑，“双方战力已基本明朗。虎力九阶巔峰，鹿力、羊力八阶巔峰，三者配合默契，妖法狠辣。”
“那无戒罗汉，生前境界恐在十一阶之上，如今仅存十阶残魂於舍利之中，力量流逝严重，且无肉身依託，持久力是其致命弱点。若无外力介入，此战胜负难料，但必定两败俱伤。”
亚西西微微頜首，他那双继承了路西法部分力量的深邃眼眸中，闪烁著冰冷而精明的计算光芒。
成为四阶超凡者后，他才真正体会到高阶力量的分水岭是何等巨大。一至三阶，尚可凭藉天赋、装备、计谋越阶而战。
但踏入四阶，意味著初步触摸到法则的皮毛，能够有限度地调动天地之力加持己身，生命形態开始向长生种蜕变。
这种差距，已非简单的数量或技巧所能弥补。
此刻的他，面对高空那四位存在的战斗余波，都无法抗衡，更湟论介入。
他选择西牛贺洲作为地狱的桥头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东胜神洲：那是天生地养、上古大能潜修之地，气息古老恐怖，动輒便是十阶以上的存在，贸然闯入等於送死。
南瞻部洲：神话大唐坐镇，国运金龙盘踞，朝廷重臣皆为神话存在，律法森严，秩序井然。在那里玩地狱最擅长的“献祭”？恐怕仪式刚启动，就会被某位凌烟阁功臣隔空一掌拍成飞灰。
北俱芦洲：那是女媧娘娘划定的妖族復兴之地，是那位至高存在的“试验田”。任何非妖族的势力敢去捣乱，下场绝对比魂飞魄散还惨，连路西法冕下都未必能救下。
唯有这西牛贺洲，曾经是佛门净土，如今灵山寂灭，秩序崩坏，妖魔鬼怪、邪神外道、失落传承混杂其中，龙蛇起陆，一片混乱。
没有至高存在的直接注视，没有大一统的强力秩序，正是地狱势力浑水摸鱼、扎根发展的绝佳土壤。
只是没想到，现世佛门势力，竟然也选择了这里作为突破口，而且目標与他们地狱看中的“车迟国”区域，撞了个正著。
宿俊哲见亚西西沉思，再次请示：
“圣子，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是等他们两败俱伤后坐收渔利，还是亚西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如同毒蛇吐信：
“坐等？那太被动了。虎力三妖，早已非昔日求道清修之士。如今他们身上只有纯粹的妖性，信奉的只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这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空隙！”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诈而残忍的光芒：
“宿俊哲、约翰，你们两个隨我一同潜入车迟国！避开主战场，前往皇宫深处！”
“待那三妖与无戒罗汉拼得元气大伤，狼狐回城之时—
亚西西的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诱惑，“便是我们现身，提出『合作”的最佳时机。”
他环视身后一眾地狱精英，目光最终落回车迟国战场那庞大而“脆弱”的十三万佛门僧眾身上，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狂热与贪婪：
“用这十三万颗充满佛性、饱含愿力的灵魂，作为祭品，献祭给吾主路西法冕下！”
“何愁得不到吾主的无上恩赐与力量灌顶！这將是我们踏入更深层次超凡境界的最大资本！”
宿俊哲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眼中燃起地毫火般的狂热！
他在《迎回二圣》副本中尝试献祭，正是受到亚西西这位“圣子”的启发。
虽然那次规模宏大，但祭品皆是凡人，劫果一般，杂质繁多，可谓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二圣更是在海量的怨念之中被摧毁了神智。
眼前的十三万灵魂皆是超凡者，將其献祭给地毫后，可以得到地毫的赏赐进而提升实力，那才是真正的夹向！
他立空躬身，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遵命！”
一旁身著暗红色主教袍、气息阴沉的约翰主教，此缓缓躬身，声音带著狂热：
“谨遵圣子旨意。”
亚西西满意地点点头，身影率先化作一缕几乎无法察觉的阴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下夹崎嶇的地貌之中。
宿俊哲与约翰主教紧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