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祝明悦酝酿了一会也道:“你也瘦了许多。”为了自己的事情操劳多日,也是辛苦了。
“瘦了还能补回来,可伤了根基再怎么补可都补不回来了。”
祝明悦解释:“没伤到根基,大夫说了只是皮外伤。”
那也受罪啊!掌柜的尤其怕疼,贺安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行了,”祝明悦宽慰他:“我人都回来了,这次多亏谢沛了。”
贺安眼神亮了亮:“是谢哥回来了?”
“嗯,二丫果真将信送去了汲州。”
贺安默默看了眼孙侃:“那镇南将军是?”
“谢沛。”
贺安欣喜若狂,这名字听着就霸气,职位应当也不低,至少能治得了那知县狗官,以后他们明月楼岂不是没人敢随意欺负了?
想想祝明悦先前还迫不得已凭空捏造了个京城大人物来恐吓知县,若是早点知道谢沛如今是将军了,岂不是根本不敢招惹他们了。
祝明悦见他高兴,轻咳了两声:“贺安,还得拜托你一件事。”
贺安连忙回神:“掌柜的你尽管说。”
在说之前祝明悦问道:“明月楼如今还开着吧?”
贺安忙不迭点头:“开着呢!他们越是想要让咱们放弃明月楼,我越是不想如他们的愿。咱们虽说没权没势被人欺负,掌柜的也被关了这么久的牢,好在你在与不在于酒楼而言也没什么区别,大家伙都做的有条不紊,明月楼的生意并没受太大影响。”
祝明悦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他抽了抽嘴角无奈转移话题:“还在开便好,谢沛此行回甘州带了些兄弟,日夜奔波劳顿,你去明月楼让他们晚上在二楼设宴招待,好生招待切记勿要怠慢了,所有花费从我手里出,我现在还动弹不得,你帮我多操心一番。”
“对了,今晚便给他们安排在三楼住下,若是住不下就帮他们找个近点的客栈。”
孙侃在一旁听着,突然插了一句:“咱们都糙惯了,随便应付一晚就行,不必找客栈了。”
贺安:“倒是还有三间,不过都是稍房,上房今儿个中午应当都被预定了。”
孙侃咂舌,祝明悦开得是什么客栈,听上去貌似很是抢手,他点点头道:“咱们明日便要启程,还是不要分散为好,三间够了,挤挤就好。”
孙侃都这样说了,祝明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让贺安晚上准备好酒好菜将人招待好。
孙侃也要去县里了,兄弟们都还在县里等他,临走前他将贺安也带上来。
贺安第一次骑马,差点被颠吐,硬是一点不吭声,下了马后还佯装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晚上的宴席祝明注定是无法到场,谢沛自然也在家中陪他。
谢沛其实并未睡多久,他一向觉少还十分警觉,在孙侃被祝明悦叫到屋子聊天时他便醒了,只是两人似乎聊得投机,隔壁不时传出祝明悦的笑声,他便没有闹出动静打扰。
待人都走后,一切都清净了,谢沛在从屋里出来,先是看了看折腾了半天已经过了兴奋劲再次睡着的祝明悦,他睡得四仰八叉,身上有伤还那般不安分,睡梦中似乎也感觉到身上的痒意,无意识地伸手去挠。
谢沛舍不得将他叫醒,只能抓住他的手在一旁时刻盯着。
祝明悦睡醒时,眼前便是谢沛端坐在床边,岿然不动的场景。
“醒了。”
“嗯。”祝明悦揉揉惺忪的双眼,觉得这一觉睡下去身心舒畅,疲惫都一扫而空。
以前他还总嫌弃家里的床太硬,坐了趟牢回来倒是变得没那么娇气了。
傍晚时分,谢沛在厨房煮粥,贺安派人往谢家送了许多菜,各式各样的,多少大补的食材。
祝明悦饿了太久,暂时还是要喝粥,不能吃得太补,以免肠胃不耐受。谢沛即使胃口再大也吃不完这满满当当一桌菜。
赶巧李正阳他娘听到谢宅的动静迟迟赶来了,和祝明悦寒暄了几句,看到谢沛如今出头了觉得欣慰,但如今也不敢以长辈自居,言语间多了几分恭敬。
倒是问了李正阳的事,得知李正阳领了任务没回来有些遗憾,又得知谢沛明日便要回汲州,赶忙回去准备了些东西,届时托谢沛替他带上。
临走时祝明悦让她带走了几道菜,左右吃不完也是浪费,如今这天气还是有些热,食物放置不了多久。
李正阳他娘来得匆匆去得匆匆,留下一篮子水嫩嫩的新鲜蔬菜,上面还铺了一层拐枣。
祝明悦拿起一串尝了尝,味道还不错一点也不涩,“你先前也给我摘过,比这个还要甜。”
谢沛:“霜降后的拐枣最甜。”可惜今年没法摘给祝明悦吃了。
屋内被烛光笼罩,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的光景,祝明悦吃饱了便撑着了看谢沛吃饭,心中莫名生出了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