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辩这般笃定而确切的话,秦枭听完就沉默了片刻,又语气平静道:“又是大祭司告诉你的?”
楚九辩:“嗯。”
“哦,那你们联系够频繁的。”秦枭笑说,“此前我在外征战,祂有没有如实转告我的话?”
“什么话?”楚九辩故意问。
“没什么。”
楚九辩侧头看他,顿了顿,问道:“你说把我里衣都洗没味了的事吗?”
秦枭偏头,两人目光在黑暗中对视,看不太清彼此的脸,却能感觉到在对视。
“所以。”楚九辩勾唇道,“你是嫌弃我里衣脏?”
秦枭就闷笑了声,说:“是脏了。”
而后他忽然欺身而上,将楚九辩按在身下,手指熟练地循着位置钻了进去。
他轻吻着青年的唇,沉声道:“是我弄脏的。”
歇了几日,楚九辩今日也有些想了,不过两下就软了身子,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冲撞。
屋顶的积雪被风吹起,卷起一圈又散开。
外面狂风呼啸,屋内黑到几乎看不见五指。
楚九辩神情迷茫,有一刻甚至觉得这世间就剩了他和秦枭两个人,不顾一切,只剩彼此的温度。
秦枭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他的唇,不叫他咬着。
“楚九辩。”男人轻吻着他的唇,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楚九辩心跳快的不像话。
他闭上眼,感受男人唇畔灼热的气息。
秦枭紧紧抱着他,声音有些低,像呢喃。
“我爱你,楚九辩。”他说。
楚九辩轻轻抚摸他耳册垂落的发丝,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寒风带走了屋内所有的声响。
不知那桌椅摇晃呜咽,更不知桌案上洁白柔韧的青纸湿了一片又一片,如同大朵大朵盛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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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一,天朗气清。
宫里宫外早早就都张灯结彩,消停了几日的街道再次热闹起来,比此前更深。
百姓们喜笑颜开,再没了战乱时的惶恐。
孩子们嬉笑打闹,嘴里唱着猫儿狗儿的童谣,手里拿着红彤彤的糖葫芦,几个人分吃一个。
姑娘们穿着崭新的襦裙,成群结伴地逛着首饰铺子,拿起那鲜红喜庆的珠花戴在头上,又笑闹成一团。
傍晚时分,皇帝于宫中设宴,群臣毕至。
歌舞升平,绚烂的烟花燃放在空中,宫里宫外全都望着那神异的景致。
有人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愿天下再无战事,愿大宁盛世昌隆。”
很快有更多的人开始对着烟花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