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妇在人群中总是那么显眼,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那独特的肤色,更源于一种从容行走于世界各地的松弛气场。
穆西岚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亚麻连体裤,衬得她那身健康的、仿佛蕴含着拉丁美洲阳光的黝黑肌肤愈发闪亮,脸上挂着毫不设防的热情笑容。
而季念则站在她身旁,简单的T恤和工装裤,被海风与烈日亲吻过的古铜色皮肤让他看起来充满了一种可靠的、属于成年男性的力量感。
林远率先伸出手,季念则用力地握了上来。
这是一种奇妙的、独属于男性之间的默契。
当两个男人在完全知情并接纳的前提下,探索过同一个女人的身体深处,甚至分享过自己的妻子后,他们之间便会构建起一种超越了普通朋友的、混杂着同盟、竞争与相互确认的复杂关系。
那种共享的、极度私密的征服体验,会让他们迅速熟络起来,跳过所有繁琐的社交铺垫。
他们没有多余的寒暄,一个用力的握手,一个了然的眼神,便已足够。
另一边,穆西岚则像一头热情的小豹子,直接张开双臂给了斐初夕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令人稍感意外的是,斐初夕并没有流露出她惯常的那种社交性的疏离。
她清冷的面容上,竟真的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手臂也环住了穆西岚的背,回以一个真实的拥抱。
或许是因为穆西岚身上那种毫无城府、如同太阳般的热情,能够融化她最外层的冰壳;又或许,在经历了身体最深度的交换后,女人与女人之间,同样会产生一种微妙的、排除了男性的私密联盟。
“可算见到你了,初夕,”穆西岚在她耳边笑着说,“我都快想死你那身冰块一样的皮肤了。”
斐初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带着一丝笑意回应:“我也很想念你这身滚烫的黑炭。”
同性之间短暂而真挚的友谊交互一结束,空气中的磁场便瞬间重组。
那层覆盖在四人关系上的、名为“朋友”的薄纱被毫不犹豫地扯下,露出了其下最真实、最露骨的欲望底色。
穆西岚松开斐初夕,几乎是无缝衔接地转向了林远。
她的动作里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从一个拥抱滑向另一个,是再自然不过的身体本能。
她直接撞进林远怀里,那具柔软而充满惊人弹性的黝黑身体紧紧贴了上来,隔着薄薄的衣料,林远能清晰地感受到属于她的、惊人的热量。
“好久不见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笑意,话音未落,滚烫的嘴唇便已经精准地复上了林远的。
这并非一个试探性的轻吻,而是一场热烈而直接的宣告。
在人来人往、充斥着机场广播与行李箱滚轮声的公共空间里,穆西岚灵巧而具有侵略性的舌头长驱直入,勾动着林远,邀请他共舞。
林远没有丝毫迟疑,他揽住她柔韧的腰肢,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在彼此的口腔中交换着久别重逢的、带着咸湿味道的想念。
而另一边,季念与斐初夕的互动则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质感。
季念没有像穆西岚那样直接扑上去,他只是平静地走到斐初夕面前。
他的目光沉静而专注,仿佛周围嘈杂的环境都已虚化成模糊的背景。
他没有拥抱,而是伸出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揽住了斐初夕那被药剂重塑得愈发惊心动魄的腰臀曲线。
他的手掌宽厚而干燥,带着常年户外活动留下的薄茧,那份粗粝的触感透过衣物,清晰地印在斐初夕的肌肤上。
他将她拉近,让她紧贴着自己,然后低下头,嘴唇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地说道:“你的身体,比我记忆中更惊人了。”
斐初夕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脸,任由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与颈侧。
季念的嘴唇顺势而下,没有亲吻她的嘴,而是在她那线条锋利的下颌角上,印下了一个短暂却充满占有意味的吻。
这个动作,比起穆西岚和林远那热辣的舌吻,少了几分表演的张扬,却多了几分猎人标记猎物般的私密与笃定。
四个人,两对交错的伴侣,就这样在公共的秩序中,建立起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私密的、充满着滚烫许诺的领域。
当飞机进入平稳的巡航高度,机舱内被一种恒定的、低沉的引擎轰鸣声所笼罩。这种声音隔绝了外界,也仿佛将时间拉长。
因为购票的时间差,他们的座位与季念、穆西岚被分开了几排。
这意外的物理距离,反而为夫妻二人创造了一个短暂的、私密的交流空间。
林远解开安全带,身体微微侧向过道另一边的斐初夕,压低了声音。
“这次……我们玩到什么程度?”他问,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的审慎。
斐初夕正翻阅着一本航空杂志,闻言,她将杂志合上,放在膝头,清冷的目光转向他,平静地反问:“你是指哪方面?”
她的反问精准而直接,迫使林远必须将自己那模糊的忧虑具象化。他沉默了片刻,组织着语言:“就是……玩到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