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心念电转,瞬间有了计较。
他悄无声息地潜到屋角阴影处,清了清嗓子,用戏謔的腔调扬声道
“咦?我当是哪里来的野狗刨门,原来是李爷大驾光临啊?”
“怎么,前几日山神爷赏的那满头『富贵包消下去了?”
“又惦记起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赖头李和一眾混子循声望来,皆面露诧异之色:
“你小子?怎的没死?”
赖头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依旧隱隱作痛、满是疙瘩脓包的头皮,又气又惧,愈发气急败坏。
陆吾故作不知摊摊手:
“我好好的啊。”
“山神姥爷明察秋毫,怎么会罚我这种老实本分的良善之人呢?倒是李爷您。。。”
他顿了顿,又道:
“嘖嘖,我瞧您这印堂发黑,运势低迷,怕是不日便有血光之灾呀!”
赖头李被懟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羞怒达到理智边缘。
便见其气急败坏地吼道:
“放你娘的狗屁!”
“小杂种!定是你搞的鬼!”
“瞧你李爷我今儿非扒了你的皮,看看山神还保不保你!”
“给老子抓住他!”
李冀才適才弄清情况,当即喊著让陆吾快跑。
陆吾虽让自家孩子陷入麻烦,到底还是个善良孩子,决不能让他落到这帮泼皮无赖手里。
想著,李冀才抄起锄头便跟上来。
陆吾嘴角勾起弧度,扭身便朝李家外头那片玉米地方向而去。
速度不快不慢,在夜间山雾中算是可见可追的范围之內。
“追!”
“莫要让那臭小子给跑了!”
赖头李怒吼著,带著一群混子吆五喝六地追了上去,一头扎进了愈来愈浓的山雾之中。
李冀才腿有风湿,跑不快,没追上。
玉米田山雾里,陆吾凭藉常年山中奔走的脚程在其中闪转腾挪,在田埂和沟渠间来回穿梭。
时不时回头丟几句风凉话,气得那赖头李是哇哇乱叫。
很快,一行人追追逃逃,深入了玉米地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