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明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趁著方逵去给李聪明登记造册的功夫,陆吾拉过李聪明,低声问:
“你爹还跟你说了啥事儿没有?”
在陆吾印象中,李叔面上正憨,心思却尤为细腻,与邻里关係处理得极好,从未与谁有过衝突。
如果硬算,那他算是一个。
谁让他拐走人家宝贝儿子,跑去上山去了呢。
李聪明乃是他家唯一变数,故而李叔让他前来习武,应当另有深意。
李聪明诧异的望了陆吾一眼:
“神嘞!你咋啥都晓得嘞?”
“俺爹说咧,山货张那老腌臢货,算盘珠子打得比谁都精,顶恨旁人脱了他掌心拿捏!”
“你今儿个刚扎个马步,赖头李那起子泼皮指定要来下黑手!保不齐还要拿捏俺家当由头,逼你就范。”
“俺爹思来想去,倒不如让俺也来武馆扎堆!既能学些真本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总强过蹲村里任人搓捏!”
陆吾闻此恍然,確实是他考虑欠妥当了。
从今儿早铁牛哥那件事儿来看,山货张和赖头李的確像是会干出这事儿的人。
陆吾又问:
“你今夜歇在武馆?”
“你不歇?”
“歇,但会出去一趟。”
“那俺同你一道罢,若那赖头李敢来围堵咱们,正好让你那金腰蜂將军领著千军万马蜇他们个满脸开!”
陆吾连忙捂住他的嘴:
“嘘——!你这破锣嗓子嚎甚么!”
“这事儿可莫要让人给听了去!”
李聪明呜呜两声,连连点头。
不消片刻,方逵便拎著一套弟子劲装走出,让李聪明换上。
待李聪明换好后,方逵便仔细教导两人起来。
不得不说,方大哥人还真不错,教导得细致入微,没有丝毫架子。
武馆弟子有问题他都会细心解答。
看上去乐呵呵的,却会时常望著院子外头走神,应当是塞著什么心事儿。
陆吾暗自將此事记下,便跟著武徒们继续练武。
他这次『莽牛桩相比第一次姿势標准不少,他足足站了大半个时辰,適才一屁股倒下。
另一边李聪明,还在接受著方师兄的教导,动作一歪一扭,改上忘下的,看样子还需调教一段时间。
待得气力恢復些,陆吾適才向方逵提出辞呈,说归家做些准备。
方逵欣然应允,继续操训著李聪明。
半日习武,陆吾便感颇有成效,呼吸通畅,浑身气血充裕。
夜色寒风萧瑟,感觉却不似往日寒冷,一口气攀个几十米崖壁亦不成问题。
他提起磨得发亮的背篓,缓步迈出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