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眼中寒光一闪,思考著对策。
硬碰硬是找死。
去衙门理论?只怕诉状还没递上去,自己就先『意外淹死在某个山沟里了。
跑吗?自己有靠山吃山的本事,李铁牛一家可没有。。。
让他丟掉自家田,跟要他命似的。
“欲要解决此事,便只有习武一途。。。习武要提上日程了。。。”
一夜未睡,陆吾眼皮打架,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
玉京镇,沉玉窑堂內。
光线昏暗,空气中瀰漫著劣质菸草和药材混杂的沉闷气味。
“怎样?事儿办妥当没?”
赖头李瘫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旧圈椅上,脸上青紫交错,那几个被蜂蜇出的血泡尤为醒目,头顶的疙瘩让他看起来更显狰狞。
刚进门打手伙计嘿嘿一笑,凑近了些,邀功道:
“李哥,你跟张爷都交代的事儿,我能不给你们办得漂漂亮亮的吗?您就放一百个心!”
“那平日里总扛著锄头追著咱们撵、愣头愣脑的李铁牛,一听是张大官人的意思,当场就嚇得脸色煞白,腿肚子直打哆嗦,话都说不利索,忒么好笑”
他模仿著李铁牛当时的样子,引得旁边几个閒汉低声嗤笑。
赖头李忍著痛,齜牙咧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急切问道:
“然后呢?那小兔崽子。。。陆吾!”
“他那边如何了?可有反应?”
伙计挠挠头:
“这个。。。俺就没亲眼瞧见了。”
“不过看铁牛那副死了爹娘的脸色,急匆匆就往陆吾家跑,那小兔崽子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指定正躲在被窝里筛糠呢!”
赖头李眼中闪过狠毒之色:
“行,嘶~待那小崽子完成了小叔的任务,看俺不宰了他!”
一直沉默坐在柜檯后拨弄著算盘的山货张终於抬起头。
他穿著体面绸布褂子,面色阴沉,没好气地起身,用烟杆敲了敲赖头李脑门上最显眼的大包:
“早跟你说了多少遍?”
“莫要无故去招惹那些穷疯了的赶山人,尤其是这种光脚不怕穿鞋的愣头青!”
“你非不听!非要去贪那点便宜,碰那蜂巢!这下教训吃饱没?差点把命都丟了!”
他轻瞥赖头李一眼,语气缓了缓,带著警告: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且让他多活几日。”
“等他老老实实把东西交上来。。。哼,到时候是圆是扁,自然隨你拿捏。”
“在此之前,你给我安分点!莫要节外生枝!”
“要是嚇破了他的胆,不敢进山了,或者乾脆鱼死网破,耽误了俺大哥要的货,你我都没好果子吃!明白不?”
赖头李虽不甘,但对这位小叔兼靠山还是畏惧的,只得悻悻地低脑袋,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