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古朴造型罈子,气味正是从罈子內飘出。
它用爪子伸进罈子里搅拌一圈,取出爪子,便见其上沾满甜腻的蜂浆。
蜂浆在月华下呈现瑰丽的琥珀色,黑瞎子食慾大开,將爪子伸进大嘴,不断吮吸著,露出陶醉之色。
一旁不足五步之內,陆吾趴伏田埂下狗尾巴草丛中,屏息敛神,心臟似要从胸腔蹦出。
並非惧怕,而是一种大事將成的兴奋。
为了统御这黑瞎子,他可谓是下了血本。
整整半罈子蜂王浆,说不心疼那定是假的。
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如此近距离统御黑瞎子,不成功,便成仁!
心思电转间,陆吾抚掌虚握,周遭五米內的碎石悄无声息间悬浮而起,缓缓於黑瞎子脑袋正上方匯聚成一颗硕大的顽石。
陆吾额间冷汗簌簌而下。
这控石可是个技术活儿,精神力和体力的消耗颇大,还得慢慢来,决不能让黑瞎子察觉。
否则將功亏一簣,满盘皆输。
但陆吾还是低估了蜂王浆对黑瞎子的吸引力。
那黑瞎子似丧失了野兽对周遭环境的警觉,一股脑地吸吮著蜂王浆。
那表情,就如戒菸数月的老菸民来了口顶级过肺般,陶醉得不像话。
这片玉米田是有些说法的。
李家世代耕这田的不聪明。
李聪明那大聪明也不聪明,就连引来的黑瞎子好似都不怎么聪明。
就昨夜这俩货乾的那事儿,说出去都能被编成山野传说,津津乐道。
这俩货钻一个被窝儿,陆吾都觉得一点儿都不违和。
他决定了,统御黑瞎子后,便管它叫大聪明,管李聪明叫二聪明,这俩货就是聪明二人组。
须臾间,顽石愈来愈大,陆吾控石也快至极限。
他剑眉紧皱,额间青筋暴起,喘气声沉重得遮盖不住,於静謐的夜色中显得越发突兀。
黑瞎子这才回过神来,扭头朝陆吾所在的田埂嘶吼。
陆吾站起身来,朝他一咧嘴,悬空五米高的五十斤顽石轰然而下。
黑瞎子野兽直觉本能感到了危险,环顾四周,静謐无声,疑惑的挠了挠脑袋。
『砰!
顽石砸落黑瞎子脑门,砸得他眼冒金星,晃晃悠悠两秒便直挺挺栽倒在地。
黑瞎子栽倒后,陆吾也晃悠悠两下,一屁股坐倒田中,大口喘著粗气。
上次统御蜂主时,因为体力不支,没试过御五十斤顽石。
经此一试,全力御石两分钟便榨去他身上三分之二劲气。
没习武的凡体承载山魈天赋还是略显孱弱了些。
习武得提上日程了。
想著,陆吾拍拍屁股挣扎起身。
靠近黑瞎子探探鼻息,又掰开眼皮子瞧了瞧,確定没一石头给它砸死,这才长长鬆了口气。
咬破手指,根据识海中山字符的样式,在黑瞎子脑门刻画起来。
血光在夜色中微微发亮,凝而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