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响应了他的哀嚎,场上形势再生变化。
南华清凝神看去。
文宾显然深谙用笔之法,落笔沉肩,坠肘点画,灵力厚实聚集于笔锋端,形如笋状。攻来之时,笔毫圆满如枣核之形。
每招每势并非求快,却让人觉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只因他笔笔逆入都具变化,少以转动可四面皆应,或攻、或守、或截去退路,实在难缠。
但这灰不溜秋的对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远处的扶化真人淡淡扫来一眼,端看他如何应对。
文宾俯身而点,尽量忽视左肩上的疼痛,手上毫光迸发。
笔身佳青如玉,本为君子器,此时却锋芒无匹犹如刀刃,灵气从笔尖蓬勃而出。
无波浪处亦生波浪!
波浪如潮,危机将至,让人愁不归眠。
莫从石真是应了他的名字,遇到何种情状且如石般磐稳。他持扇色暗,挥之迅疾如风,两器轰然碰撞!
千百愁杀,玉秀生铜池。
他摇扇生风,扇面被笔锋点上依旧稳健。
文宾望向他面上惊异。
怎么可能!
南华清想她知道靳岳然为何惊呼了。
“你急了。”莫从石忽然开口。
文宾攻势突然变得猛烈,法器急回后疾下,凌空而落好似惊蛇入草,气动长息,一笔挥去裂空生寒。
忽然冷风频度,巫娴受不了用灵气撑起一个保护罩。
莫从石运扇飞起直来,无比轻熟,如燕下翻池、乌惊傍桐,一扇清风洒面寒。
“这混蛋!”靳岳然看不过眼了。
南华清对其做法也不甚赞同。
一笔书就,重重见险津,钻锋破芒。这一击精劲丰实,意在笔先,却是文宾竭尽全力了。
“哎?”扶安真人惊疑一声。
此击被扇截住,骨力强健,莫从石冷眼瞧着,扇面往下直压!
文宾觉手上如举千斤,不妨侧处扇勾一亮,他面上忍耐一闪而过。忽然全身汗毛为之涑栗,扇面在眼前放大,当胸轰至内息翻腾,整个人倏然弹射而出。
南华清反应迅疾,灵藤脱手环住文宾一拽回。靳岳然接住了他,也不顾忌直接掀起他的衣袖。
一片青紫乌黑,被扇勾之处已是见红。
“他……力劲好大。”文宾无力。
巫娴慌慌忙忙翻着储物袋,“我我这里有回春丹。”
靳岳然只觉气上心头,他将文宾推给南华清扶住,自己跳上了斗台,“喂,你别走!”
“莫从石,”他喝住,“你既然早就能打败对手,何以还这般耍弄羞辱同门,让人不齿!”
莫从石不耐,他嗤笑一声,“哼,同门……你觉得这是羞辱?”
“我见文师弟凡是起笔都有逆势,笔笔逆入,笔机不到笔锋不出。每每皆是如此,行笔这般规矩实在无法让人眼拙,在下不才,就喜欢当这打破规矩之人。”
“本想着文师弟数招以来总有改变,没想到他冥顽不化,不懂斗法从僵的弊端,怎可怪我?”
话毕挥袖离去,实在个性。
“我呸,一个体修还装成法修的样子……”旁边的女修唾弃道。
巫娴认出了她,这不是化元峰某位人见人爱的师妹吗,
“喂黎欢欢,他可是你们峰的。”